[宝莲灯/DC]宝莲灯17
本来计划昨天更文，但是一想到万圣节不是应该加更吗？我作为一个懒汉，果断决定把30号的更文拖到31号冒充万圣节加更！计划得逞O(∩_∩)O哈哈~
警告：本文出现的危险动作不要模仿，因为众所周知打到太阳穴会死人的。
44.
最终，在孔克南恢复了力量后，沉香就和他回了吉林，“沼泽怪物会守护者你，只要你们遇到攻击，他就会前来，他无处不在。只不过你们那个片区有另外一位更加古老的万物之绿使者，她被称为山鬼。她不喜欢其他人占领她的地盘。”小姐姐扎坦娜给孔克南传来消息。
“沼泽怪物是谁？”沉香好奇地问道。
“是...你可以把他当做植物成精了，他是万物之绿的化身，凡是在有植被的环境里，都有无穷的力量。”孔克南解释道。他感到头疼，黑暗正义联盟在杨戬手下吃了一个小亏，对方实在是太精了，从一开始就布设好内鬼，他们最强的火炮幽灵也被拖住了，一步一步算计下来，每一步都掉进坑里，竟然原本战斗力的一成都发挥不出来。
而最后，他们还是得窝在吉林的分部——上海总部的泽塔管道被破坏，如果再次被攻击就很难全身而退了，这是他自己失算...也许考虑他自己先回去修理机器？
“南哥，怎么办啊？”沉香看起来犹犹豫豫的，“我，我有点害怕。我本来以为周围人多我就安全了，可是最后反而连累了你们，那些与我素不相识的外国人也因为想要帮助我而受伤，前天晚上我甚至以为有人会死！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他们不是说只要我老老实实做凡人，就不会再来追击吗？我...我的力量太弱了，有还不如没有...”他紧紧地攥着自己手中的宝莲灯，说。
孔克南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拍拍矮小的沉香的头顶，“傻小子，虽然二郎神或许真的不会来杀你，也不会在为难我们这些帮你的人...但是你想想，那你爹还有命吗？我不是说你爹不行，但是你问问自己，他的学历和财富真的配得上仙女吗？杨戬或许看在你是他血亲的份上放过你，可是你父亲与他无亲无故，还拐走了他唯一的妹妹，他绝对会拿你爹开刀的。所以你的力量不仅要用来自保，还要保护你父亲！”他解释道。
沉香沉默了，他的父亲，他差点忘了他的父亲，他以为自己离家出走，就能和他爹没有丝毫关系，可是他老爹不放心他，竟然跟过来了。他一个普通人，混在一群超能力者之间，显得非常无所适从，尴尬得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我明白了，南哥。”沉香点点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宝莲灯。他不仅仅是要救出母亲，也许这是件光荣的事业，关于自由，关于孝道，关于勇气。但是这几天的经历使他明白，所谓的英雄，是要付出生命的，超人之所以是超人不是因为他救树上的小猫才成为超人的。英雄们的日常就是九死一生，生离死别是无法避免的。而沉香也明白，他想要成为英雄，不仅仅要救母亲，更多是于强敌手下保全自己和父亲，或许还有给予他帮助的人。
“沉香，回去之后，你的训练还要继续，万万不可懈怠。距离神奇女侠回来还有两周左右的时间，在此之前，你要提高自己的体能，更加灵活地运用自己的法力，至少看上去要像一个合格的战士。小青姐教你运转法力的口诀明白了吗？”孔克南又说道。
“我已经差不多会了。”沉香说。
“她教你的比较粗浅，毕竟她是妖族，与人族有所区别，今天晚上我修炼的时候，你与我一起，我教你道家正统的心法，对你日后领悟自己的力量多少会有帮助。”孔克南又说。
“好的。”
“非常好，魔鬼训练很快开始，你昨天已经休息了一天了，今天没有休息！”
“啊?”沉香拉长了脸。尽管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需要努力，需要努力，可是沉香就是有拖延症，就像平时说一定要写完作业，但是最终却玩了好几个小时游戏一样。
“当然，不这样你怎么进步？”孔克南叉着腰说，“我教你格斗技巧，虽然比不上蝙蝠侠，但是总比小青姐强一点...我不是说她的水平，但是你也看见了，你有她的柔韧性吗？你模仿不了她的战斗方式。”
“呃...那下手别太重？千万被不小心把我打死了...”沉香小心谨慎地说。
“还没到实战呢，现在从基础动作开始。”
他们从泽塔管道回到吉林的总部，沉香一上来就迎来了小玉，小姑娘看上去都快哭了，“我听说黑暗正义联盟打不赢二郎神，你又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还没带手机，我都快担心死你了。”
沉香是带了手机的，只不过在关闭地狱之门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岩浆里了。在地下溶洞里有一座基地加豪宅的神秘土豪蝙蝠侠送了他一部新手机，然而他至今还没有找到语言切换的按键“对不起，我的手机丢了，让你担心了。”他对小玉说。
“我只能看孔克南发给闪电姐姐的消息，才知道你怎么样了，他们复述两道，我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真的很担心。我去问敖春，可是他根本不回我，只说他被老爹禁闭一周。”沉香注意到小玉竟然化妆了，似乎是在用粉底遮挡自己的黑眼圈——大概她睡得并不安心。
“敖春被老龙王禁闭了？”沉香问道。在昨天中午，也就是中国的半夜，敖春接到一个充满愤怒的电话，接完之后他就匆匆忙忙地化为龙身，驾云回家了，说家里有急事，必须赶紧回去。
“可不是吗？还连带我挨了一顿骂。”安光照无辜地说，“二叔东海龙王非说是我把敖春带坏了，竟然敢与天庭作对...我当场就把他挂了，然后他还打过来，六次！直到我把他拉黑了。”他在以人形示人的状况下，龙太子本身就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男青年，生气起来也并不凶悍，反而看起来有点蠢萌。
“敖春大概是遇到麻烦了，不过问题应该不大...”看着沉香一脸担忧，神奇女侠安慰道，“大概是因为他帮助沉香，被二郎神在他老爹那里告了一状。还好他没有找个由头把他直接抓起来，否则才是真的大麻烦，只是禁闭反而不是问题。”
“可是又有人因为帮我陷入麻烦了...你说现在敖春摊上事，下一个会不会是四姨母？会不会是哪吒大哥？”沉香担忧地问。
“这...我不过是化作人形的妖族，不懂天庭内部。但是想来哪吒算是中国出名的战神，父亲还是托塔天王李靖...看这地位，二郎神应该不敢动吧？不过龙族就说不准了...”神奇女侠摸着下巴说。
“龙族地位不行，就是天庭的外包劳工...这是大堂哥敖摩昂告诉我的，他说四海龙王在地仙那里算是呼风唤雨，但是在朝堂上只能站在最后面，毫无威严。”龙太子在这里说，挠挠头，“我是北海龙王一支的，存在感最低，不过龙四公主是东海龙王的继承人，而东海是四海中仅次于南海的海域，四公主后面只有一个病弱的五太子，六公主已经嫁出去，七公主和八太子都未成年...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应该不会动她。”
“所以他们都暂时安全？”沉香问道。
“大概吧...我也不知道。”龙太子说。
“等等，我们还有一个小麻烦...”一直看手机的蝙蝠侠突然说，然后把他的手机屏幕展示给大家，“一个名叫杨仲清的魔法师自称对前天哥谭发生的战斗负责，并且已经向正义联盟官方账号转账3亿美元用于赔偿，而且还写了一封长信解释当天状况，我发到我们的微信群里了，孔克南你看是不是对得上。”
众人掏出手机，这封信是全英文的，沉香几乎完全看不懂，但是阅读水平尚可，只是口音太重的中国超人却没有问题。“什么叫不小心？他能不小心放出一个地狱王子？这是骗鬼呢？我告诉你，他就是故意的，埃崔根分明就是与他串通好的！什么，他还责怪沙赞搞砸了？拜托，沙赞或许有时不太聪明，但是绝不会如他所说的那样阻碍救援！”这封信孔克南看得越来越上火，最后忍不住怒骂道，“他这完全是歪曲事实！”
“但是问题在于，他发布这片长信比正义联盟的通告还要早六个小时，现在已经在外网上传疯了。”蝙蝠侠叹了一口气，“他的账户上还有大量女装照和狗狗的视频——在过去两年内先后发布的，并且自称是性别流动者，泛性恋和动物保护者...哦，还有中国西南地区少数民族宗教人士，提倡素食主义和禁欲的，精神的，自然的生活。”
“他搁着叠buff呢？”孔克南瞪大眼睛，似乎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完了...他不会利用国外这些少数群体为自己造势吧？”
蝙蝠侠撇撇嘴，“恐怕是的，因为他声称刘彦昌先生骗走了他们部落的女祭司，还和她生了孩子。现在他必须将刘先生...绳之以法，然后将孩子带走，训练成新的部落祭司，但是却遭到正义联盟的阻挠，希望大家支持他，保护他们的传统文化。”
“这，这纯属无稽之谈！我父母是两情相悦的，他怎么能如此给我父亲泼脏水？”沉香一听，顿时大怒，“我父亲知道这件事吗？他得赶快澄清啊！杨戬就是一个骗子！他是什么狗屁部落首领？”
“刘叔叔在抖音上发了视频...”小玉小声说。
“呃...这才是问题所在，二郎神的消息是发在外网上的，所以看的都是外国人，中国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更别说澄清了。你知道他们不太关注超级英雄。而我们，在外网上不方便发生，最近推特，脸书和油管已经把几乎所有中国内地的号都禁了，我们几个中只剩下闪电侠的推特号还能用，但是被严重限流...你明白吗？我们的发声渠道完全被堵住了！我们的澄清贴根本无人问津！”蝙蝠侠严肃地对沉香说。
“可是他在说谎，如此离奇的谎言，外国人又不傻，总能看出来吧？这年头还有什么女祭司？我昨天听说，现在连西藏和新疆那边都没有了！”小玉在一旁怯生生地问。
孔克南能够感受到蝙蝠侠面具下无奈的眼神，“沉香，小玉，我担心外国人已经相信了。毕竟他们对我们不能说不了解，只能说一无所知，显然在他们的认知里，西南山区的少数民族还是与世隔绝的原始部落，就像印第安人保留区一样。”蝙蝠侠非常无奈地说。
“凸(艹皿艹 )！”沉香忍不住骂道。而小玉只是担忧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我们真的没有办法澄清了？”小玉担忧地问，“他怎么能如此卑鄙无耻？”
“我们的敌人比我们想象得更加强大，”蝙蝠侠叹息一声，似乎有些不甘心地说，“他不仅仅能够掌控天庭的兵将，法力高强，而且还精通人性，知道造谣比辟谣容易得多。他恐怕连攻击都是掐准了时间。如今正义联盟如超人，蝙蝠侠和神奇女侠这种影响力大的角色都不在，黑暗正义联盟的英雄虽然处理危机的能力不容置疑，却吃亏在没什么名声。现在他还利用欧美舆/论界已经封住我们的嘴这一点，在欧美国家大肆造谣，使我们根本无力反击。”
“他那么强，为什么还要用这种卑鄙手段？”小玉忍不住问，“我宁可和他打一架，就算死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处境尴尬！”
“或许他试图模仿人类，”神奇女侠想了想说，然后进一步解释，“像我这样，很多化为人形的妖精都会面临这个问题，他们不得不控制自己的力量，学习人类的礼节，尽量避免和人类发生暴力的争执，因为杀人会损害道行，哪怕不是故意的。”
“但是他却模仿了人类最恶劣的一面。”蝙蝠侠补充道。
沉香全程低头不语，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的敌人永远比他领先一步，将他一步步带向危险的边缘。
45.
“沉香，我知道你的敌人很难对付，但是你现在也做不了什么，训练自己的力量，学习如何控制宝莲灯才是关键。”孔克南就和沉香进入训练场。训练场除了向阳的窗户，还有正常的日光灯，还有一排是相当诡异的红光灯，沉香看着孔克南把红光灯打开，场景略微有些诡异，眼前除了红色就是黑色，根本分不清别的颜色。
“这是干嘛？这灯好诡异！”沉香问。
“陪你训练，现在我是普通人，你也是普通人，这下总没什么可抱怨的了吧？”孔克南耸耸肩，解释道。
“哦，红太阳光，是吧？”沉香突然明白了，听说红太阳光可以抑制氪星人的超能力，现在南哥竟然为了陪他一起练，甘心暂时放弃自己的超能力。这他还不得加把劲？
于是两个十几岁的年轻人做完热身活动，在跑步机上跑三公里，“抬头，别驮着背，即使是跑步也该保持好的仪态，不然你以后当了超级英雄，还驼背弯腰的，不怕被人笑话吗？”在跑步的过程中，孔克南对他训话道。
沉香连忙把腰背挺直，但是没过几分钟，又弓得像一只虾一样了。
跑了十几分钟，沉香也被南哥训了三四次，两个小伙子都大汗淋漓，但仍然很有精神。“不错，看来你的身体已经学会用法力提升极限了，非常好。”孔克南满头大汗，而沉香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他出汗——他平时做什么都太过轻而易举，以至于让人忘记，超人也可以是凡人。
接下来是压筋，这个过程中疼得沉香吱哇乱叫。“疼！我要挂了！”他岔开双腿，两手撑在地上痛苦地哀求道。
“可是你横叉连90°都不到，坐位体前屈刚刚坐直就嚷嚷着疼，这样不行啊，你待会儿高位横踢和侧踢的动作怎么完成？”孔克南扶着额头道。当孔克南给沉香展示完美的横叉和竖叉，坐位体前屈可以用额头够到腿时，沉香震惊了。
“南哥，你是怎么做到的，好神奇！”一个男生的肢体能这么柔软？沉香不敢相信，特别是对方还是那种块很大的肌肉男，一看就不像柔软的那种。
“我小学和初中练了8年跆拳道，对韧性要求比较高，最近也有在练瑜伽。”孔克南平淡地回答道。
“我觉得我不行，我的腿会被抻断的。”沉香说，他觉得自己刚刚大腿拉伤了，内侧一阵酸痛。他本来是想学打架，可是却被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这算什么玩意儿？“你能不能别玩这些花的，直接教我怎么打架？”
“也行...”然后孔克南一上来就是一记高鞭腿，结结实实打在沉香左侧脸颊上。沉香只感觉一阵晕眩，过了好久才再次清醒过来，已经四平八仰地倒在地上，脸火辣辣得烫。“南哥你打我干嘛？”他爬起来的时候，仍然感到轻微的晕眩。
“模仿我的动作，踹我的头部。”孔克南平静地说。
然后沉香一辆茫然，但还是抬腿，踢在...孔克南的左腰侧，还重心不稳，再次在软垫上摔了个四脚朝天。“这下你懂了吗？为什么我踢到你的头，你却只能踢到腰？总不可能是因为你的头只有我的腰这么高吧？”孔克南看着倒地的小沉香，说。
“嗯...”沉香这下没话说了，脸火辣辣得痛。
“你的拳头一点力气都没有，应该这样！”在结束了压筋这个痛苦的过程，孔克南开始教沉香基础动作。他在沙袋上示范着打了两拳，能够听到有力的闷响，然后沙袋开始晃动，“记住，出拳要快，不要这么收着，爆发力！”
“怎么这么没力气？软绵绵的吃饭了吗？想象那个沙袋就是二郎神！”孔克南又说。不知道什么原因，沉香打拳就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小家伙不禁对此感到很沮丧。
“不对不对，你的动作完全错了，是手臂带动腰转动，不是扭屁股！你这是在跳舞呢？”孔克南再次纠正他的动作，手抓住他的手腕，又扶住他的腰，给他示范标准的动作。“就是这种感觉，明白了吗？”
然而沉香却只想干饭，他早就饿死了。
46.
刘彦昌很慌张，他莫名其妙成了拐骗幼女的怪叔叔，而且据说在外网上被骂得非常惨。他根本不懂外国那些乱七八糟，也不知道怎么上外网，他只能录制一个小视频，告诉大家那是十足的谎言，他和三圣母杨婵是真爱，但是被充满嫉妒心的大舅哥拆散了。
“他们把我的油管号禁了，我的推特账户也早就被封了，这是我被封的第六个帐号了。”蝙蝠侠本来说要帮助他，可是在电脑上折腾了几分钟后，突然为难地说，“我什么也发不上去！”
“小伙子，那可怎么办啊？”刘彦昌问。他是一位教师，如今已经请了两个星期的假，校长说如果他再不回来，就把他炒鱿鱼。他可不想丢掉工作！可是眼下他的名誉却出现危机，如果再不想办法澄清，没过多久这些谣言就要传到中国，要是他的同事和学生们知道了，他就再也洗不清了！
“我会重新注册一个账号，但是辟谣的视频有多少人看就不知道了，什么时候再次被封号也说不清。我反而担心的是，如果你露脸暴露身份信息，可能会带来更大的麻烦。”蝙蝠侠分析道。
“但是我的名声...”
“二郎神发在外网，我也无可奈何，正义联盟负责信息管理的钢骨或许可以强行删除所有相关的账号和视频，但是现在他不在地球。我也可以尝试，但是我黑客水平有限，不见得能堵得住所有人的嘴。”蝙蝠侠想了想说。
“黑客？”刘彦昌问，这与他所想相去甚远，他只想澄清，而蝙蝠侠告诉他澄清是不可能的，只能通过封口的方式强行阻止假消息流传。不，这不能证明他的清白，反而只会让他更加洗不清，刘彦昌虽然只是一个乡下人，却是一个光明磊落的男人，他再了解这一点不过了。
“还有什么办法？”蝙蝠侠耸耸肩，“或者我可以去找另一个蝙蝠侠的徒弟，他手下有几个电脑好手；我也有一个妹妹，大概可以帮忙。造谣光凭一张嘴，辟谣跑断腿都不见得管用，我们一开始就没能抢占先机，只能用被动的方式见招拆招。”
背地里，蝙蝠侠叹了一口气，刘彦昌是没见到外网上的污言秽语，已经有人扬言要给他寄枪子了。这造谣真是害人啊...不过还好，造谣还没有造道他们头上来，事实上二郎神似乎刻意没有提中国正义联盟半句话，这是故意要给个台阶下呢，还是另有企图？蝙蝠侠对此深表怀疑，看来日后必须提高警惕。
“喂，是你吗羊驼...是的，我又需要帮助了...”
47.
“嫦娥姐姐，大事不好了！”她的好闺蜜龙四公主突然闯入广寒宫，差点把正在狼吞虎咽桂花糕的哪吒吓得噎死。
“别着急，四妹妹，慢慢说。”看着一向端庄优雅的敖听心如此慌张的样子，她也有点心急，难不成出了什么大事？她连忙为听心倒了一壶茶水，示意后者坐下。
然后她带来了一个糟糕的消息，一个嫦娥一直担忧的事：三圣母思凡的事最终还是被戳破了，而现在她被囚禁在华山之下，而杨戬则正在着手对付那个便宜妹夫和便宜外甥。
嫦娥是三圣母的姐妹中唯一劝杨婵理性一些，不要为爱情冲昏头脑的人，至少应该告诉哥哥，他或多或上都能给予一些保护。但是杨婵却等不及了，说她的哥哥下凡，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归来，那时候刘彦昌怕不是早就死了。于是无奈，嫦娥只好祝福自己这位朋友，并且祈祷她不会摊上麻烦。
但是没想到最终还是出事了。
嫦娥记得第一次见到杨戬，是十大金乌让她在夜晚认真搜查潜逃的仙凡之子，“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嫦娥有些不满地质问道。那天大金乌下令屠城的时候，她就在广寒宫眼睁睁地看着，就算她同情瑶姬一家，也无力阻拦。
“他和他的部族都是魔神的后裔，如果他们活着，迟早会打开魔域的大门，把所有的魑魅魍魉都放出来，到时候人间就遭殃了！”大金乌这样对她说。
有那么一瞬间她相信了，玉帝绝对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神明应当是仁慈的，不是吗？她掌控着月轮，将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就像从前寻找杀害后羿的凶手那样，不放过每一个阴暗的角落。她很快找到了那个孩子，他像一只卑微的耗子一样在树丛之间穿梭，小心翼翼地躲避天兵的追杀。
他才十岁，他是无辜的，他本应在父母的爱意下成长，可是现在却流落山野，小心翼翼地躲避白昼和光明，生怕被天兵天将捉住。嫦娥心生怜悯，犹豫了片刻，最终决定忤逆了金乌的意志，用月光指引那个孩子，一路走向昆仑山。逃吧，逃吧，不要让他们追上你，逃到昆仑去，元始天尊会保护你。她心想。
后来在担山逐日，还有封神之战一通闹腾之后，几乎所有神仙都洗牌了。玉帝也赦免了那个孩子——那是差不多一千年后了吧？对，在都江堰建成之后，下界已经过去了一千年。她再次见到了那个孩子，当时他还用李泰这个名字，玉帝只给了他一个地祇的官位糊弄作数。后来到了唐朝他才易名为杨戬，正式上天为官，此时他已经长大了，却仍然是个孩子，至多十六七岁的模样，再也未变过。
“嫦娥仙子，我将神殿建在你的广寒宫附近，仙子不会在意吧？”在选址建造王宫时，杨戬曾经问她。他拒绝了好几块地方，众仙都纳闷极了，靠近御花园或者桃园，或者公主们的府邸不好吗？
“小殿下若是愿意，我自然不介意，只是这三十二重天太过冷清，连小金乌也不怎么光顾...”如今杨戬已经成了王子，地位尊贵，嫦娥不好明着拒绝他，但是他看她的目光...她不好形容，是否带着灼热与渴望，是否算得上爱慕？
“我不喜欢小金乌，他也不喜欢我。人们总认为光明是美好的，甚至是正义的化身，可直到死到临头才悔悟，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杨戬对她说，“当年我独自一人躲避天兵追捕，前往昆仑求师，白日躲避阳光不敢出来，生怕被人发现行踪，只敢晚上赶路。还多亏仙子的月光为我指引方向，否则我恐怕不知在滚下山坡摔死多少次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月光是给所有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人的，又不只是为你一个人照耀。”嫦娥平淡地说，她不想与他耗下去，她怀疑这是某种搭讪行为。她心中只有后羿，绝不会有第二个人。
后来杨戬其实是一个比她还冷清的人，甚至是冷酷无情。他非常擅长虚与委蛇，但心中却痛恨群臣的恭维，甚至为了摆脱谄媚者，故意做出许多有点离奇的行为——比如要求他们一年给他过两次生日之类的，结果没想到还真有很多人为了讨好他，一年给他过两次生日，后来这种古怪的习俗不知如何传到了人间，世人都知道川主大人一年过两次生日。为此杨戬相当不高兴。
他最初作为地仙，是三界巡查使，抓过不少违法乱纪的地仙和鬼仙，耿直的态度惹恼了很多人，但非常受老百姓爱戴。后来上天后二圣又另设司法天神一职，专门负责断案。杨戬恪尽职守，一丝不苟确实是真的，恶人无法逃脱惩罚，好人必能澄清，只是有时实在是太不讲情面，按照天条的每一条细节扣，没有丝毫宽松的余地。
他对七公主思凡一案做得相当绝，严格按照天条，将一家三口全部打入轮回，永生永世不得再见，连玉帝都为失去女儿不太高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凡间都知道的规矩，陛下何必再说。”他这样回怼道，气得玉帝哑口无言。背地里有人说他这是为了报复自己的舅舅，为母亲报仇。
“你为什么不能网开一面？”她曾经厉声质问他，“别忘了，你的母亲也是思凡的仙女，你的父亲也是凡人，你为什么对他们如此恶毒？还是你如今权高位重，便害怕又有一个仙凡之子跳出来，与你争权夺势了吗？”
对此杨戬哈哈大笑，过了好久才停下来，笑声在阴冷的神殿中回荡许久。然后他才摇摇头说，“嫦娥仙子，天条明确说了，若是动了凡心，那便放弃仙籍，轮回转世，自能在人群中遇到真情。若是放不下，这就不是真爱，是贪欲。”
“嫦娥仙子，更何况爱情对于我们这些永生不死的神仙来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片刻的欢乐，就要千年品尝孤寂的苦涩，这一点你可比别人明白多了，不是吗？”他冷冷地说，嫦娥总是怀疑他那双冰冷的眼睛用一种奇怪的方式注视着她，几乎要刺穿她的灵魂。他的话使她愤怒又悲伤，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你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你根本不懂爱，而我至少爱过。”最终嫦娥说。
杨戬露出一丝惊讶，紧接着就是一份被人冒犯的不满，“仙子此言差矣，世人尊我为戏神，我若是不懂真情，怎么在戏台上演出那么多悲欢离合？”他此时反驳道，神情中竟然带着一丝不属于那个冰冷无情的司法天神的孩子气。嫦娥突然意识到，这张脸太年轻了，简直不像是一位飞扬跋扈的权臣。
“大幕一落，万事皆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所以不过是冷眼旁观，从未付出真情。而被你当做闲余时消遣几个时辰的爱情故事，却是某些人的一生。你以为自己已经参透世间真情，其实却一无所知。”嫦娥忍不住讥讽道。
杨戬最终愤愤离去。
嫦娥数百年后又与八公主聊过此事——除了红鸾星龙吉公主，剩下几位公主都是玉帝和王母用神族的泥土一同创造的，而八公主则被内定为下一任王母，杨戬的道侣。两人平时配合工作倒是默契，效率高得令人咋舌，只是性格都太冷清，愣是发展了半天也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八公主，你说那人怎么那么无情？”嫦娥忍不住问道。
“可以理解，也不想想他这千年来见到的都是些什么？贪赃枉法的鬼吏，与妖魔勾结，欺男霸女的山神，还有用邪术为自己续命的修士。太多污秽了，若是换做我，早就不相信人性本善了。”八公主只是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可是他好歹也该放过七公主的儿子...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他什么都没做，他是无辜的，难道杨戬自己不明白吗？”嫦娥又说。
“仙子这就理解错了，仙凡之子可并不无辜，”八公主直视着嫦娥，严肃地对她说，“百年前出了一个成吉思汗，他是萨满教巫神与凡人的儿子*，我们不方便管。你看看他在人间带来了怎样的杀戮？而他甚至还没有继承神族的法力！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谨防仙凡相恋，他们的后裔天生非凡，若是不小心，恐怕就会给人间带来一场浩劫。”
“但是你不能用一个人还没有犯下，但是未来有可能犯下的罪行来惩罚他。”嫦娥不得不承认八公主的说法有些道理，可是还是太不讲人情了，简直就像是被杨戬传染了一样。原来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多么纯真善良的姑娘，不知怎么突然就变了。
如今，杨戬又要对付自己的亲妹妹和外甥，嫦娥早就已经无力去阻拦——他每次都能得手，他永远有玉帝和王母的支持...不过这次也许会不一样，嫦娥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时代在变化，嫦娥心想，其中一点就是超能力者和魔法师的增多，连后羿转世者都恢复了往日的神威，也许这征兆着一个新的神话时代正在降临？那些超能力者也许真的能够帮助三圣母的儿子。
*在这里私设：成吉思汗并不是萨满教巫神的儿子，而是八妹的私生子，在《宝前》里她与一个草原汉子私奔了，但是在这里她没有与他度过一生，而是生下一个孩子就偷偷溜回来了。最初八妹是不理解为什么天庭严查思凡的，有点叛逆情绪，但是看见成吉思汗干了什么之后终于理解了，甚至变得比杨戬更加极端。
——TBC
本文中二郎神真的喜欢嫦娥吗？我看未必，这其实是嫦娥的错觉：二郎神斩杀九日的战绩让人忍不住想到后羿，所以嫦娥会下意识地将杨戬与她的亡夫比较，因此产生了他喜欢自己的错觉。二郎神对嫦娥最多只是感激与尊敬，到后来只是嫌她圣母得好烦人。
以及，其实嫦娥的逻辑是正确的：仙凡之子本身无罪，不过确实有可能对人间造成威胁。但是天条不能，至少不应该以“可能性”为由判刑，这就像是害死岳飞的“莫须有”罪名一样。而这一点上，其实目前二圣也是支持的，没人想杀小沉香，二哥最讨厌的其实是拱了自家白菜的刘彦昌。
评论(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