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吸血鬼]吸血鬼战争 34
更文缓慢，敬请谅解，我现在学习真的很忙，大概率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有周末才能更文。但是这一篇我一定不会坑，我保证。
前言：虽说胜利在望，却也并不一帆风顺。
1.
丧钟有点想要丢掉让-保罗这个不可靠的废物。
没错，死亡天使是一个强大的盟友，他们一路上从堪萨斯一直到佛罗里达，多亏了他一路上的奋战。但是现在，他就像是一个累赘，战斗过程中心不在焉，不停抱怨着他脑海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下手更加残忍了，但是对周围环境的观察也减弱了，如果不是伊丝汀帮他砍掉了一只吸血鬼的脑袋，他就没命了。
“集中注意力，死亡天使！”丧钟有些愤怒地说。
“我...”让-保罗还能勉强战斗，但是他的瞳孔涣散，似乎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整个人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午夜战士保护住了他的身后，用一杆长枪捅穿了一只吸血鬼。
丧钟知道，让-保罗年纪轻轻就被圣-杜马教团洗脑，教团的指令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回荡，有时他甚至无法抗拒。有一段时间在蝙蝠侠的帮助下，他状况好了很多，但是显然现在又要犯病了，而且或许受拉萨路泉的影响，比从前更加严重。很快让-保罗就将不复存在，只剩下名为死亡天使的杀戮机器——或者在此之前，他就会被吸血鬼杀死。
“天气巫师！”丧钟高呼一声，一跃上高台，手中武士刀架在他的颈部。
天气巫师倒是从容不迫，只是缓缓放下手中的魔杖，“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找我。”他站在阳光下，似乎完全不受影响，惨白冰冷的阳光照应在他泛着灰白的皮肤上，看不出一点血色。
“听我的命令，把云层拨开更多，我知道最多可以让3°×3°的天空露出阳光，我要你现在就这样做！”丧钟将镀银的武士刀逼得更近了，刀刃在对方惨白的颈部留下一道伤痕，血从伤口中微微渗出。
“如果我不答应，你就杀了我？”马克·马顿嗤笑到，“如果没有我，现在这点阳光你们都看不见。”他转头看了看周围，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数万低阶吸血鬼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地从四面八方赶来，但是只敢在周围徘徊——他们害怕阳光，因此无法上前。
“你觉得你们就算能打败我，能打败那么多吸血鬼吗？”突然，以哪怕丧钟都有点跟不上的速度，天气巫师的身体化为烟雾，在另一个地方成型，他挥舞天气魔杖，卷起一阵强烈的龙卷风。
“该死的！”丧钟在心里暗骂自己大意了，不得不连连后退。
龙卷风破坏了他们原本的计划，在混乱中，让-保罗这个傻小子突然跳过去，扑倒了天气巫师，将他的魔杖打落在地上（见鬼，就算没有这根天气魔杖，他也拥有超能力啊）。然后下一秒，他就被马克一个翻身，反手压在身下，利爪撕碎他特制的铠甲。
“啊——”让-保罗的惨叫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吸血鬼的毒牙可是能转化人类的！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死亡天使又本能性地做出以一个动作，这下破坏了他们原本的计划——他用自己的臂刃刺穿了天气巫师的胸膛，一次、两次，然后一脚将他踹了回去。第二次直接刺中心脏，在马克落地前，他就已经死透了。
好消息是，龙卷风至少不见了，小队的队员被吹得非常狼狈。
丧钟抬起头，没有天气巫师拨开云层，头顶的阳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被聚拢过来的浓烟覆盖...年长的雇佣兵皱紧眉头，看了看远处的吸血鬼大军，他们正在随着光照范围的缩小，逐步向他们靠近...
“你在做什么？”午夜战士惊讶地问。“我们要他活的！”
“我...”此时让-保罗捂着自己暴露的颈部艰难地站起来，他面色惨白，毒素已经在他的血管里奔涌，他如此疲惫，如此憔悴，以至于一头金发都失去了颜色，“我不是有意...”
“你被感染了。”伊丝汀说。
突然，死亡天使抱着自己的头，痛苦地跪倒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他蜷缩成一团，在地上痛苦地打滚、爬行，双眼和耳朵里流出鲜血。他的牙齿在逐渐伸长，人类的手化为利爪...人类的形态在逐渐失去，他又一次变成他们对抗的怪物。整个过程看得所有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埃克斯举起大锤，决定对他动手，解决掉这个坏事的倒霉蛋。
“我...我很好...我听不见那些声音了...”就在大锤落下之前，让-保罗抬起一只手臂，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冷静。他没有和任何人对视，而是羞耻地低下了头。
“我们必须撤退！”丧钟说，他们正在被外面的吸血鬼包围。原本按照计划，他们控制天气巫师，逼迫他将阳光照耀在更大的面积上，将这里数万乃至数十万的吸血鬼一网打尽，但是现在这个计划要落空了，再不跑路就没有机会了。
“什么？”埃克斯心有不甘，“那这些人怎么办？”
她指的自然是鲜血牧场里被囚禁在透明舱体内的人类，这些可怜人被抓到此处至少已经半年了，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因失血而苍白虚弱，不知道有多少就这样在梦境中被抽干血而死去...她感到愤怒，她毕竟是亚马逊战士，她为正义而战斗，她不愿放弃。
“快点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我们只能再做打算。”伊丝汀皱紧眉头，光辉骑士不是一个逃跑的叛徒，但是她知道此时除了跑路，没有别的机会。只要他们还活着，就还能救更多的人，而如果留在这里，只会白白送死，他们的死亡就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如果倒霉的话，还会被变成吸血鬼，到时候反而害了更多人。
“我断后！”让-保罗果断地说，隐藏在盔甲中的刀刃还残留着天气巫师的血。这句话让所有人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显然，在他们的认知中，变成吸血鬼与变成敌人是同一个意思——当然偶尔也有例外。
丧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信任这个变成吸血鬼的死亡天使。但是他也注意到，此时的死亡天使比之前都更加像让-保罗，而不是那个圣-杜马教团的傀儡杀手。
最终他点点头，招呼他的盟友们，“快点走吧！”说着，一部分吸血鬼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丧钟提高了警惕，同时警告分头行动前往控制室的星火和蝙蝠女侠，“要是能跑就快点跑，我们在中心城与寒冷队长汇合。”
这是离他们最近，且足够成气候的反抗力量。与他们汇合后，可守在中心城，保存现有力量，等待仍然在亚利桑那/犹他州的盟友——而且寒冷队长目前和正义联盟有联系，通讯会变得更加方便和安全。然后他们就可以反攻，破坏这处“农场”，尽可能杀死更多吸血鬼，救出尽可能多的人。
让-保罗倒是第一个动手的，他用重新获得的强大力量撕碎了一只扑上来的吸血鬼，铠甲上的臂刃又刺穿了第二个，然后举起那把圣-杜马教团开过光的宝剑，砍下了第三个的头颅，“你们快跑！”他如野兽一般嘶吼。
午夜战士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位一路跟过来的朋友，但是丧钟却没有感情一般催促，“他能多给我们争取一点时间，赶紧走吧！”他一刀砍翻一只吸血鬼，说。
当他们退出足够远时，在怪物们的咆哮嘶吼声中，感官最敏锐的埃克斯和午夜战士听见了让-保罗充满恐惧的哀嚎——持续了将近半分钟才结束，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只是短暂回头，算是对这个年轻战士的敬意。
“他大概已经不在了。”埃克斯皱紧眉头，说。
午夜战士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那个年轻人落在吸血鬼手里，肯定死得非常难看，这些怪物会扯掉他的肢体和头颅，掏出他的内脏，而他们这些朋友甚至不可能为他收殓尸体。让-保罗虽然一生坎坷，但是毕竟是一个好人，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太凄惨了。
但是话说回来，这个世界都完蛋了，所有人都很凄惨，让-保罗不过是这颗星球上数亿倒霉蛋中不起眼的一个。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为我们争取了时间。”丧钟说。年长的雇佣兵永远冰冷无情，但是谁知道他心里是否也感到悲伤呢。
“愿他的灵魂永恒天国，得以安息。”伊丝汀叹了一口气，为这个可怜的年轻人祈祷。她不知道上帝是否能听见，这场巨大的灾难让她对信仰充满怀疑，可是她又是真正见过圣杯的人，她知道这位无上的神明确实存在。
“走吧。”丧钟是第一个将头转回去的人。
2.
一行人且战且退，并且非常走运地捡到（大概是为了防守这处“农场”而准备的）一辆改装加固的越野车，油箱是满的，而且后座上装满弹药，甚至还有铝热燃烧弹这种对吸血鬼简直是致命的武器。“我们两个谁开车？”午夜战士问。
“我来。”丧钟并不是不相信午夜战士的车技，他只是不敢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别人而已，“你知道怎么使用燃烧弹吧？”他拉开车门，坐在驾驶座，埃克斯与伊丝汀对视，然后紧跟着坐在副驾驶——副驾驶是最危险的，而她是在座的诸位中最强壮的。
“交给我了。”午夜战士拉开车门，坐在后座，伊丝汀坐在身边，“你会使用现代武器吗？别告诉我你还活在中世纪。”他半开玩笑地说。
“我当然会，我是一个战士，我能与时俱进，学习最新的格斗技巧，和最新的武器。”伊丝汀翻了一个白眼，拿起一杆狙击枪，“告诉你，我以前射箭非常准的，枪也差不多。”她有些骄傲地说。
丧钟一脚将油门踩到底，然后一个用力地漂移，四个人的身体在巨大的加速度下猛然一歪，然后汽车以将近150迈的速度咆哮着冲出“农场”的大门。
大门口已经围满了吸血鬼，一个个皮肤灰白腐烂，衣衫破碎不堪，宛如廉价B级片中丧尸围城的场面。丧钟开着车一个漂移，午夜战士的车窗恰好对着大铁门，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燃烧弹早就准备好了，一炮发射出去，顿时将丧尸群化为一片火海，吸血鬼的身体在火焰中熊熊燃烧，发出如刮玻璃板一样尖锐的惨叫。
他们开着车在仍然熊熊燃烧的吸血鬼群中横冲直撞，撞碎、碾碎了不知多少甚至还在燃烧的吸血鬼身体。有的甚至伸着仍然在燃烧的手臂试图进入车窗，埃克斯就会用斧头将它砍下来，避免它们干扰驾驶员。而另一边，伊丝汀正如自己说得一样，会用枪还准头不错，在如此不平稳的驾驶，一路如此颠簸的情况下，还能一枪爆一颗脑袋。
“干得不错！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眼看着前方吸血鬼浓度过高，想要冲出去实在困难，丧钟又一次漂移，而午夜战士也发射一发铝热弹送走不知道多少吸血鬼，然后回头对伊丝汀说。
“活了这么久，总要学些新东西。我有无穷无尽的时间让自己达到精通。”伊丝汀一边装子弹，一边说，然后抬起来又是一枪精准爆头。
吸血鬼的军队似乎没有个头，他们爬上引擎盖、扒着车门和车窗，改装过的车轮碾过不知道多少身体，速度无论如何也起不来，而燃烧弹一共就那么几枚，很快就要用完了。“该死的！”午夜战士用长枪戳穿一只扒着他车窗的吸血鬼，大骂道。
“我们还有多少燃烧弹？”丧钟问。他猜测一定是有尸体碎块卡住了车轮，哪怕他将油门踩到底，竟然也起不来速度，只有引擎发出愤怒的咆哮声。他抬头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低阶吸血鬼大军，不禁又急又愤怒。
埃克斯开枪打死一只试图扒引擎盖的吸血鬼，现在车窗已经四面漏风，照这样下去会变成一副活棺材，将他们困死在这里...可是难不成弃车出去？她知道那样只会死得更快，如果没有这辆车，他们甚至不可能逃出大门！只要打开车门，他们被撕碎只是时间的问题！
就在他们感到绝望时，好巧不巧一辆重卡车突然从一侧撞了过来，在他们前面呼啸而过，正好为他们清理了前面道路上的吸血鬼，他们在驾驶座上看见一头耀眼的红发。“快点，我为你们开路！”蝙蝠女侠的声音从耳机里传过来——她们安静了很久，丧钟几乎一位他们已经死在地下室里了，没想到竟然跑出来了。
有了一辆20吨的重卡车，即使是吸血鬼的身体也挡不住，越野车里的的四个人顿时精神振奋起来，打起十二分勇气继续战斗。
“我没想到你们竟然还活着！”午夜战士高兴地说，“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朋友。”他这样说时，所有人都心头一沉——是啊，他们一路走来，失去了多少盟友？堪萨斯秘密基地里几乎所有人都死了，康斯坦丁那个混蛋也丢了性命，然后在不久前，他们又失去了贝恩和让-保罗...他们一路都在败北，所有的计划都不成功，而人却越来越少。
“现在不是哀悼的时候！”丧钟冷哼一声，“等我们到了中心城和寒冷队长，还有那两个姑娘汇合后再说吧！”
伊丝汀打完了最后一发子弹，拔出腰间宝剑，一剑砍断了一只把在车窗上的手。这截苍白的手落在她的大腿上，她充满嫌弃地将它扔出窗外，“我认为我们应该去亚利桑那州。”伊丝汀说。
“为什么？”午夜战士不理解。
“你还想找圣杯？”埃克斯和她一直在一起，自然知道她的爱人心中所想，忍不住皱眉，“可是我们已经找过一次了，你说你什么都没有感受到。”是的，她们确实已经找过，但是一无所获，反而被吸血鬼包围...然后就是天堂岛有难，恶魔骑士团再次集结，去救援亚马逊人——然而他们闯入陷阱，差点有来无回。
“只有圣杯能救这些人了...”伊丝汀说，“你知道圣杯能够净化一切——空气，土地，被黑魔法腐化的肉体和灵魂，如果我们有了它，就不仅能够就“牧场”里的受害者，还有...”她看了看正向他们扑过来的吸血鬼，前面的大卡车里涌出绿色的火焰——一看就知道是星火。
“还有这些人，他们何尝不是受害者？”伊丝汀柳眉紧锁，同时一件刺穿一只吸血鬼的脑袋，向上一挑就削去一大块，“如果有了圣杯，我们或许能够救所有人。”
“但是我们找不到它！”埃克斯将手中手枪砸在一只吸血鬼头上，脾气有些暴躁，“见鬼，谁知道布拉德那个混蛋将它藏在了什么地方，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她又一次举起了自己的锤子。
“这不怪他，我让他藏在没人能找到的地方，而这是200年前的事了！他委托人隐藏，就连自己也只知道大概的方位！而那个藏匿者早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伊丝汀为他们共同的老朋友辩解。
毕竟，圣杯这东西虽然是圣物，但是在某种意义上也非常危险。它不仅仅祝福人类，还有所有的生灵——动物，植物，甚至原生生物和细菌，如果它出现在人间，强大的生命力和净化能力将使万物之绿的力量达到顶峰，一瞬间就会将人类的城市摧毁，生长出茂密的原始丛林。所以梅林将它封印起来，藏在找不到的地方，并且还有天蚀的黑钻散发出来的邪恶力量压制它的神圣力量。
天蚀的黑钻已经出现，而圣杯仍然不知所踪，连上都夫人的全视之眼，布拉德的德鲁伊自然魔法都力有不逮。
3.
蝙蝠侠心如刀割。
“我，我很高兴你们都还在...”他看着芭芭拉，卡珊德拉，史蒂芬妮，杜克前后出镜，无意中瞟见背景中的红头罩，激动得热泪盈眶，“我的孩子们，你们都还活着，我真的非常，非常高兴。”
布鲁斯·韦恩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只有部分不连贯的碎片，可是他也知道，自己是爱着孩子们的，非常非常爱，他害怕他们有个三长两短，他不理解为什么过去的自己会允许孩子们成为义警，站在危险的最前线。他记得自己让孩子们去送死，徒劳地试图阻止吸血鬼的阴谋...他一夜之间失去了三个儿子，那都是他的愚蠢和自信造成的后果。
虽然说真正死去的只有提姆...聪明伶俐，黑客高手的红罗宾，韦恩集团年轻的CEO，他最得力的干将，虽然作为罗宾的时间很短...但是他真的非常，非常重要，这个孩子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陪伴着他...
而现在，这些仍然活着的孩子们正在执行一场与自杀无异的计划，不知道有多少人还会死去——而蝙蝠侠也知道，自己无权阻止。他只能像所有家长一样，目送自己的孩子远去。他多么想回到哥谭，亲自与自己的长子对峙，可是他知道自己回不去，这里仍然需要他。
“我们都很好...父亲。”芭芭拉在开口叫‘父亲’时，犹豫了一下，毕竟她的亲生父亲詹姆斯·戈登刚刚死去不久，卡珊德拉将这个噩耗告知于她时，还将父亲的救手表交给她。她虽然悲痛欲绝，自从父母离异后，父亲戈登警长就是最爱她的人，但是此时却不是哭泣的时刻，她要等到胜利来临才有机会喘息，才有机会哀悼。
“我对不起你们...”布鲁斯说，“是我...”他哽咽了一声，“是我让你们现在身处险境的，我非常抱歉。”他布鲁斯·韦恩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只是苦了他的孩子们，“是我把你们拽进我危险的事业中，不然也不会有今天。”
如果迪克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如果他被收养在一个普通人家，那么他就不会变成吸血鬼之王，不是吗？
“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我们自愿为正义而战。”芭芭拉皱了皱眉，她知道蝙蝠侠自从泡了池子后不但失去记忆，而且性情大变——根据超人的说法，变得比较敏感，感情表述更加流畅（她不知道拉萨路泉还有治疗感情便秘的功效）。而现在的布鲁斯·韦恩，似乎觉得他们成为义警是受自己影响，将一切都归咎于自己。
“...父亲，不要这样责怪自己...”一向活泼的史蒂芬妮此时也有些愣神了，毕竟这样一个布鲁斯...如果在平时她能开上一整天的玩笑，但不是现在。“我们不论是成为义警，还是决定留在哥谭，或者是决定与...吸血鬼之王硬刚，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我们内心对正义的渴望使我们走到了今天。而您是给我们机会的那个人，我很高兴遇见您。”
“您给了我们向善的机会。”卡珊德拉一向沉默寡言，但是此时也安慰道。
“老头子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我死的时候他有哭成这个样子吗？”杰森·托德距离麦克风最远，因此声音中充满杂音，可是就是这样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让布鲁斯骤然泪流满面，“我艹，真的会...”红头罩看着养父哭出来，摘下头盔，露出惊悚的神情。
“我不是，我是说...”芭芭拉用蝙蝠侠同款“蝙蝠瞪视”盯着他，其他几位兄弟姐妹也虎视眈眈，他尴尬地后退两步，举手投降，“我不是故意的，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蝙蝠侠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好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你们都注射了血清吗？”他问，声音不在颤抖，脸绷得非常专业，甚至还戴上了面罩，挡住自己微微泛红的眼睛。
“双倍剂量。”芭芭拉说，“我们找到了小丑女，她将特制的原液注入了自己的身体，现在她的干细胞在不断制造对吸血鬼致命的毒液，她是目前我们最大的底牌。”
“非常好，你们那边有多少人，武器够用吗？”布鲁斯又问。
“我们占领了一座武器库，不缺弹药。我们也不缺人，一千多个全副武装的青壮年男女，分散在五六处，只等我们的信号就会行动起来，组织周围的居民抵抗，哥谭每家每户都至少有两把枪，足够的子弹。”芭芭拉说。
“这多亏了杰森打掩护，史蒂芬妮和杜克暗中经营。”芭芭拉说。
“你们做的很好...什么时候发动进攻？”布鲁斯问。他看起来人格像是恢复了正常，又变回了那个冷冰冰不近人情的蝙蝠侠。
“马上，等到黑门监狱乱起来，我们就趁机发动攻击，让他们顾头不顾尾。”芭芭拉说。没错，乔丹现在应该已经差不多开始动手了，灯侠向来大场面，打起来必然惊天动地，将所有人都吸引过去——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跑出来，闪电侠能不能被救出来。
“好，注意安全，如果不成功就跑，你们的任务虽然重要，但是我...”布鲁斯摘下面罩，擦拭脸上的泪水，刚才冷静的假面骤然破碎，他不愿意让孩子们看到他伤心的样子，“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中任何一个。”他的声音再次颤抖起来。
杜克欲言又止，他知道这是一场重要的决战，肯定会死人的，但是...他不想让布鲁斯太伤心，于是和兄弟姐妹们一齐说，“放心，蝙蝠侠，我们会没事的。”
“布鲁斯，对迪...吸血鬼之王，”芭芭拉仍然有时会不留心说错，她心里一直想着那个爱着她的阳光大男孩，但是她心里知道那不是迪克，那是一个怪物，“我们是...”杀还是抓？虽然说蝙蝠家族不杀人是一条铁打的规矩，但是这一年来他们可没少杀过吸血鬼，他们每次这样做时，都告诉自己这些怪物已经死了，他们没有在‘杀’。
但是迪克·格雷森毕竟是蝙蝠侠的长子，第一代罗宾，他们所有人可亲可敬的大哥。面对这个问题，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之前他们争吵过，弗兰肯斯坦和杰森主张杀，其他人犹豫不决。
“你们注意安全，不要强求，不要为了试图活捉而...”让你们在战斗中束手束脚，最后丢了性命。蝙蝠侠如此说...当说出这种话时，他心如刀割，他知道自己亲自为儿子判定了死刑，迪克大概率是回不来了。
“我们知道。”芭芭拉说，突然弗兰肯斯坦在她耳边是说了什么，蝙蝠侠在嘈杂的电流杂音中听出‘黑门监狱’。
“好，好，好...如果你们的计划开始，我们就挂断吧。”蝙蝠侠点点头，蝙蝠女孩切断了谈话。
布鲁斯知道他们的战斗已经开始了，他不知道孩子们中有多少能活着回来，他多么希望能够站在他们身边，就算不能替他们死，也要至少在战斗中尽量保护他们的安全...可是他不能，他现在和他们相隔万里，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安全的澳大利亚。
他蜷缩在扶手椅中，身体惊人地柔韧，一双泪光闪闪的眼睛看着大屏幕，双目无神。此时，超人走了过来，他没有穿着那件氪星人制服，而是粗糙的牛仔裤和格纹衬衫——他失去了大部分超能力，但是依然比正常人强壮十倍，于是刚刚他去帮忙搬物资了。他是超人，不论有没有超能力，他都会去竭尽所能帮助他人。
超人看起来兴高采烈，与阴郁忧伤的蝙蝠侠形成对比，“好消息，我刚刚从Dr. Omen那里得到消息，他们的天基激光武器打击群已经接近吸血鬼们的空间站，准备发动进攻。他们似乎研究出了专门反保护甲的武器，很快就能让绿灯...”然后他注意到暗自神伤的蝙蝠侠。
“那么我们或许很快就能见到阳光...已经太久了...”布鲁斯点点头，他明白超人为什么高兴了——只要阳光再次照耀在大地上，他就能恢复力量，再次成为世界的希望。
“B，你怎么了？”超人有些担忧地问自己的朋友。
“没事，我很好...”他似乎想要敷衍过去——如果是过去的蝙蝠侠，依靠一张冰山脸或许可以蒙混过关，但是现在不行了——看着超人真挚的蓝眼睛，他拙劣的谎言一瞬间被戳破了，“我...孩子们潜入哥谭，马上要去行刺迪...吸血鬼之王。”布鲁斯叹了一口气，而超人则暗中吸了一口冷气。
“B，他们都是聪明且勇敢的孩子，而且还有黑金丝雀和哈尔在，我想他们会没事的。”超人安慰道，可是布鲁斯依然愁眉不展。超人知道自己的朋友为什么伤心，因为无论哪一方胜利，布鲁斯都会失去自己的孩子，而且或许不止一个。
“我知道...他们都很优秀。”布鲁斯点点头，“我只是...”
“我刚刚下命令，让他们不必留吸血鬼之王的活口...”布鲁斯突然泪流满面，一下扑倒超人怀里，脸埋在胸肌之间，超人能够感受到什么湿淋淋的东西渗入他粗糙的衣服织物间，凉丝丝的。这一下让他短暂不知所措，然后下一刻他就轻轻抱住自己的挚友，生怕自己用力过大将脆弱的蝙蝠侠捏碎。
“我刚刚宣判了我儿子的死期！”布鲁斯嚎啕大哭起来，他虽然没有戴面罩却穿着铠甲，尖尖的爪子抓住他的衣服，隔着布料刺痛他的肌肤。
超人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着布鲁斯，任由他哭泣，直到哭嚎声逐渐变成啜泣，“别太绝望，布鲁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胜利在望了。”
这胜利是多么苦涩。
——TBC
P.S. 虽然打了cp tag，但是这不是cp文，我不擅长写感情，我只擅长写正剧，情感只是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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