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苍穹]8-在斗气大陆，商战真的是商“战”（上）
萧炎性转警告！
简而言之，斗气大陆的商战的血腥程度（字面意义上的），可比想象中要高得多，而师父是硬核狠人中的硬核狠人_(:з」∠)_
1.
我从来没有如此筋疲力尽过。
怎样形容那样一种感觉？不是肌肉酸痛，而是几乎完全失去知觉，好像四肢都是面条做的，根本无法挪动；除了身体的疲劳，精神上的筋疲力尽也是致命的...这种感觉就像备战高考的时候连续三天不睡觉刷题，只靠咖啡续命，你再也无法集中精力，眼前看什么都是一片白茫茫，脑子整个宕机。
“累死我了，”我头晕眼花，心里想的就是自己被药夫人骗了，看她之前炼制丹药时的行云流水的轻松模样，我还以为炼制丹药很简单呢！“药夫人，怎么这么辛苦啊，你为什么那么轻松？”我忍不住问道。
“熟能生巧而已，”药夫人此时正检查着那些药瓶，我买了吹塑的小玻璃瓶和精馏到70%的酒精，她在我炼制完成后就将那一团红色的的浆糊分装在20个小瓶子里，“你这是新入行的，自然是费劲，万事开头难嘛。再者说，我好歹也当了五十多年的炼药师，我年轻的时候比你还费劲呢！我第一次独立炼制丹药时十岁，正是小孩子四处蹦蹦跳跳，管不住自己的年纪，我总是无法集中注意力，被我爹按在药鼎旁边，不让离开。”提到年轻的时候，药夫人露出一丝微笑。
如果我没有那么累，我会得到以上两个信息：第一，药夫人十岁开始炼制丹药，而炼丹的第一条件就是成为斗者，才能制造出斗气火焰，这意味着她在十岁之前就是斗者，修炼他天赋远超我这个十二岁晋阶斗者的“天才”；第二，药夫人的年龄，或者在她死去之前的年龄，在六十至七十之间，可是从面目上看，她虽然头发雪白，可是脸上却没有皱纹，至多三十岁模样，她能够驻颜不老，修为必然很高。
但是当时我实在是太累了，我没有想那么多。
“小家伙，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在我闭上眼睛，准备美美地睡一觉（其实一点都不美，我躺在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但是现在我太累了，在哪里都能睡着）时，药夫人却把我提溜起来，“赶紧趁着这时候修炼，斗气枯竭后快速进入修炼状态，是最容易提升实力的。”她说。
“我~要~睡~觉~”我软绵绵地说。
“我的徒弟怎么能偷懒？”药夫人一把拧在我的腰子上，让原本软成一滩泥的我陡然一个激灵，“小家伙，你不是想要变强吗，你不是想要比纳兰逍然更加优秀吗？你不是想要打脸羞辱你的人吗？你倒是努力啊，实力可不是天天睡懒觉就能提升的！”
于是乎，我只能继续修炼了——但有一说一，斗气再次充盈起来的感觉还不错，我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变强了一点点。药夫人果然没有欺骗我。
在接下来的十天时间，我烧掉了200份药材，成功炼制出800瓶疗伤药。看着一山洞的小瓶子，我却高兴不起来。我给自己算了一笔账，这两百份药材的价格大概是3万金币左右，理论上应该能炼制出4000瓶丹药，这样一来每一瓶的成本价只有7.5金币...可是我实在是太菜了，这十天时间的成功率只有20%，这就意味着成本立刻翻了5倍，变成37.5金币。
而这还只是流动资本，没有算药鼎和纳戒加起来的20万。
如果想要回本，一瓶至少要定价40金币，而加列家族的疗伤药一瓶只要10金币啊！这样的价格，毫无竞争优势好不好？
“这下可完蛋了，我还以为炼药师可以大赚一笔呢，谁知道是个赔钱货啊！”我忍不住骂自己没用。为什么药夫人炼制丹药，成功率总是百分之百呢？为什么我就只有1/5？亏我还想炼制点丹药补贴家用，这下倒好，把家底都要赔光了——别忘了我们还欠米特尔家族一枚聚气散呢！
药夫人漂浮在空中，歪着头想了想，“萧妍，你也不必这么沮丧，”她说，“你是一个新手，新手期都是要烧掉大量低阶药材来掌握炼药的基本诀窍的，不必太自责。”她安慰道，“知道为什么丹药的价格通常是药材价格的10倍左右吗？不仅仅是因为人工成本啊，而是炼制一枚丹药，通常要烧掉三四份药材，才能炼制出一枚。”
“通常在炼药师考核时，会准备三份材料，也就是说想要通过考核，成功率只需要1/3就行，甚至成功率只有1/4或1/5的，运气好也能通过。你刚刚入行就能做到20%的成功率，哪怕只是最低阶的药方，也非常不错了。”药夫人继续说。
“都这么低的吗？”我听了也很惊讶，怪不得丹药的价格都那么高，原来真的不是虚高啊，成本费竟然有可能占到一半！“可是为什么夫人您每次都一次成功啊？”我忍不住问。
“高阶炼药师炼制低阶丹药，成功率自然是百分之百。拿聚气散为例，作为四品丹药中等的存在，刚入行的四品炼药师大概只有1/5的成功率，但是如果晋入四品多年，成功率就有1/3左右，而对于五品炼药师，成功率就有60%，如果像丹王古河这样比较不错的六品炼药师，成功率应该能到达80~90%，甚至100%。”药夫人这样解释道。
“可是聚气散药材价格如果有门道是2万，没有门道就需要三四万，而一粒聚气散的交易价格在15万至30万不等，如果既没有购买材料的门道，也没有高价销售的渠道，那1/5的成功率就是赔本啊！”我皱紧眉头，粗略地算了一笔账。
药夫人只是点点头，发出啧啧的声音，“可不是嘛！”
“炼药师的钱也不好挣啊！”我忍不住感叹一声。
“萧妍你也别难过，萧家的坊市只要有疗伤药出售，就能回一些人气，如果这批材料不能回本，为师就再帮米特尔家族炼制一枚聚气散，他们没理由拒绝这样一笔交易。”药夫人又说。我心中一阵感动，药夫人之前可是一个矿里有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阔佬，在和我这样的“穷人”生活在一起后，竟然也学会开源节流了...她对我真好，本来她和萧家没有任何关系，为了帮助我竟然甘愿给米特尔家族打工。
她说得确实有道理，现在萧家需要的不是盈利，而是用同样低价的丹药与加列家族抢占市场，然后就看谁能坚持的时间更长了。如果这样的话，萧家其实更有优势，因为我炼制丹药时不需要考虑人工成本的，而对面加列家族请来炼药师是不可能打白工的，必然花了不少钱。再加上萧家家底雄厚，而加列家族前一阵子为了买丹药和功法，把五六年积攒的家业全部掏空，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太久。
我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一品炼药师炼制这种疗伤药，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最多50%，撑破天了。”药夫人耸了耸肩。
我皱紧眉头，之前我还认为他的成功率能有80%，看来我高估了，根据这样的成本，加列家族别说挣钱了，完全就是赔本赚吆喝，材料费赚不回来，还要支付人家工钱。
只要有足够的疗伤药供应，加列家族是支撑不下去的。
2.
第二天，我就将800瓶丹药送到了父亲那里——当时父亲正在和族中长老，以及几位坊市的主管开会，商量如何挽回现在的局面。
我走了进来，用黑色的面纱挡住脸，白色手套，一身黑裙，没有露出一寸皮肤。还是和上次那样，我做动作，药夫人开口说话，我们两个的配合愈发默契起来，“老身听说萧族长最近有些小麻烦，”药夫人的模样其实很年轻，但是声音却明显苍老，与她一头银发共同表明她不年轻，“不知道是否愿意合作，共度时艰？”
父亲闻言，连忙将我冒充的老太太迎到身边的作为上，“夫人请上座。”父亲恭恭敬敬的样子让我不由得一阵紧张——要是父亲知道这老太太是我假扮的，还不得打死我？
但是有药夫人在，我的紧张没有显露出来。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每次我们这样伪装时，药夫人对我的身体极有可能是有一定控制能力的，因为按照我那怂样，早就因为紧张得发抖而被看出端倪了。可是我的手很稳，不论我多么紧张，我的身体似乎都没有任何反应。
或许当初药夫人说想要借助我的身体重生，并不是一句玩笑话。
“呵呵，夫人，不知今日来萧家，是为何事？”老爹亲自为我端来一杯热茶，我从容地伸手接过，但是没有喝——原因非常简单，如果揭开面纱，不久让人看见我的脸了吗？
“嗐，刚好路过，遇到了那个小姑娘，叫萧妍是吧，我听说我的灵药治好了她修为倒退的病。”药夫人笑呵呵地说。
我爹转头，招呼正站在大长老旁边的萧媚去叫我。
但是我伸出一只手（或者是药夫人操控我伸出一只手），阻止了父亲的行为，“呵呵，萧组长不用喊了，我已经见过了，小姑娘根骨不错，很有眼缘...她现在也不在萧家，我让她帮我去玻璃工坊催上一批订单了。”药夫人笑呵呵地说。
这样随意的一句，让我父亲，还有几位长老面露惊喜之色。药夫人夸奖我是一回事，让我去跑腿是另外一回事。既然能被支使着去跑腿，那么就有更大的概率能成为眼前这位炼药师的弟子！我打赌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懂这话外之意，算是做实了我们的师徒关系。
接着，药夫人问了现在萧家坊市的状况。我听了不禁皱眉，果然不出所料，加列家族赚钱可不是卖丹药，而是吸引人流量，这样加列家族的坊市熙熙攘攘，萧家的坊市门可罗雀，如今交易额只剩下之前的1/3，商铺纷纷撤出，摊位价格下跌，照这样下去要损失60%的收益。
于是我将那800瓶疗伤药给了父亲，这么多个小玻璃瓶堆在桌子和地上，真的非常惊人，所有人都被惊呆了，之前对我嚣张的萧媚沉默不语。
药夫人也慷慨，当我父亲提出他们只要收益的一成时，大方地说卖药的钱五五开，“萧族长太客气了，虽说丹药时我炼的，不过销售也不是轻松活，如何能这么占便宜？况且这么点小钱，说实话我也不稀罕，要不是怕你心里不踏实，那五成我也懒得收。”药夫人摆摆手，说出这样一段牛哄哄的话。
可是只有我心里知道，这是桩赔本买卖，如果剩下的材料烧完了，药夫人还要再炼制一枚聚气散才能换来药材。
“喏，小丫头，你这下放心些了吧？”在离开后，药夫人笑呵呵地对我说，“我帮你父亲，也就是为了让你安心。你不是讨厌加列家族吗？等我帮你把他们搞垮了，你就和我一起去魔兽山脉修炼。”
我点点头，出去修炼这件事药夫人早就说过了，我也有点向往。在我的修为没有下滑之前，我对外出冒险格外憧憬——我想过去当雇佣兵，甚至从军走上战场，打出自己的名声...现在，儿时的梦想就在眼前，我怎么能不高兴？
“现在，你去玻璃工坊把剩下的玻璃瓶取回来，然后继续老老实实炼药吧！”药夫人说。
3.
药夫人是个硬核狠人，我低估了老太太的战斗力。
一开始，我以为她会把一切都交给我来解决，我负责炼制丹药，她负责搞钱。但是谁知道她跑了一趟米特尔家族，直接把人家进货的药路断了！
事情一开始是这样的，我又炼制了1300瓶疗伤药，耗光了最后的材料，冒充成老太太去米特尔家族买药材，顺便把上次欠的聚气散支付了。事情本来应该到此为止，社恐的我已经开始催促药夫人快点离开，米特尔拍卖行的金碧辉煌，二品炼药师谷尼，还有男扮女装的亚斐公子都让我感到紧张。
特别是亚斐，别看他打扮成女人的样子挺骚气的，但是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闪烁着精光，上下打量我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被看穿了。如果不是这人太聪明、洞察力太强，而我只能以假身份示人，我倒是觉得这人挺仗义，可以交个朋友。
但是药夫人没有走，而是坐了下来，“亚斐公子，我想问个事，加列家族...在这里购买了不少药材吧？”她的语气很淡漠，但是就连我都能听出威胁的语气。
这当然不奇怪，整个乌坦城只有米特尔家族有这样大量买卖药材的渠道，加列家族的药材当然是从这里购买的！我突然意识到药夫人在做什么，师父您是在威胁米特尔拍卖场吗？你疯了吗？你知道米特尔家族在加玛帝国是什么样的存在吗？就算只是乌坦城的分行，那也是米特尔家族的地盘！
果然，这让亚斐皱紧了眉头，当他的面颊紧绷时，原本女性的柔美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男性坚硬的轮廓，和凌厉感，“没错，上次加列家族通过我们的渠道购买了将近十万金币的药材，这些药材也具有止血疗伤的效果。”
“呵呵，亚斐公子是个聪明人，上次我买了那么多药材，想干什么公子是清楚的，对吗？”药夫人冷笑一声，问。老太太，你这样冷笑很吓人的好不好，我打了一个寒噤，亚斐公子不是对我们挺客气的吗？你这样威胁恐吓是什么意思？
“夫人将药材炼制成疗伤药，帮助萧家，对吗？几天前萧家突然也有疗伤药出售了，我们猜测，大概就是您的手笔了。”我注意到亚斐是真的慌张了，虽然在表面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但是他用雪白的牙齿轻咬红唇，双手不由自主地抚摸衣服上毛绒绒的装饰。
“在来之前，我已经把炼制出来的疗伤药给了萧家，再过两日，两大家族就会开始用疗伤药争夺乌坦城的人气...我想那将会是非常...激烈的争执。”药夫人用她傲慢的口吻说下去，我不知道她这是演戏还是她本就是如此高傲之人，她就像一个不容置疑的女王一般，拥有强大的气场——哪怕是我都感受到了。
亚斐与身后的谷尼大师眼神交流了一下。
“毕竟疗伤药这东西，看的是产量，因此要想维持这场...商战，双方都需要大量低级药材。而如果我没猜错，在乌坦城中，米特尔家族因为具有特殊渠道，能够以低于其他药材店至少30%的价格大量提供药材，对吗？你们大概有专门的采药队，还有种植低阶药材的庄园。”药夫人又说。
“夫人的意思是...”亚斐皱紧眉头。
“我摊牌了，我希望米特尔拍卖场，能够拒绝向加列家族提供药材！”药夫人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不仅将亚斐惊到了，也把我惊到了。老太太，您老在想什么呢？米特尔家族虽然从来不掺和乌坦城三大家族的斗争，但那是因为他们的实际地位在三大家族以上啊！
果然，亚斐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抿了抿红唇，“夫人，我们米特尔拍卖场有规定，不能参与任何家族间的战斗。如果我们答应您，那就是在帮助萧家，这不符合我们米特尔家族数百年以来的规矩。”他露出略显僵硬的职业微笑，说。
“除了这次材料的聚气散，我还可以再为你们炼制两枚。”药夫人开口说。
两枚聚气散，除去材料钱，那么净赚就是30~40万金币，而倒卖药材，总交易量可能也就是这个数目，净赚则更少了，可能只有1/4。如果我脑子清醒，大概能够算出这么一笔账，但是现在我已经完全傻眼了。
“夫人，不是丹药的问题，这是原则...”亚斐没有了女人的柔媚，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充满警惕。
“三枚。”
亚斐不为所动，但是我看见他的瞳孔因惊讶而收缩。
“五枚！”见亚斐不为所动，药夫人伸出五根手指——是我的手指。此时我整个人都吓傻了，五枚聚气散，那可净赚70万起步啊，最高甚至能到100万，即使对于米特尔拍卖场，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我看见亚斐皱紧眉头，沉吟片刻，似乎是在思忖，或者是在等待更高的报价。在隔着面纱与药夫人看不见的眼睛（好吧，那是我的眼睛）对视良久后，他终于服输了。“好吧，您赢了。”他说出来时，像是在喘着粗气。
我这才注意到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如果没猜错，他大概已经紧张得大汗淋漓——其实我也紧张，但有药夫人控制我的身体，我却没有任何物理反应，没有快要跳到爆炸的心脏，没有颤抖的手指。
“非常好，我期待与你们的合作——把我需要的药材，还有六份聚气散的材料都送过来吧，我在七日内会先支付三枚，等到事情结束了，再支付剩下三枚。”
药夫人就这样走了，轻飘飘不带走一片云彩。
——TBC
P.S. 亚斐（雅妃）被性转了，但是他似乎有某种性别认知问题...目前是女装大佬，很少人知道他的性别，性取向未知。
P.S.S. 我重读了一篇原著，萧炎第一次买的一大批药材的价格在10万左右，根据药方可知大概是500份，可是他最终却只炼制了约1400瓶丹药，这还是在一份药液能够分装进很多瓶的前提下。萧家售价是20金币一瓶，也就是说这些丹药只能卖不到3万金币，妥妥赔了个底掉_(:з」∠)_
当然，这种理解可能有错误，读得仔细的人欢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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