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天庭打工人-如何做一个合格的老板（中）
前言：真正的老板，甚至连自己的同位体的剩余价值，都要拼命压榨
注意：有一部分《逍遥游》的设定，主要是关于东华帝君
4.
杨戬很忙，他刚刚参加了一座桥的剪彩仪式，然后又解决了一起位于山区的人口拐卖案件（女子还是从东南亚来的，她们比划了半天他也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嫌疑犯全部落网，捕快（虽然现在不叫捕快了，但是这是杨戬的习惯）的效率竟然出奇地高，捕头也是一个非常干练的人。
草头神似乎意识不到他们的主人换人了，或者他们意识到了，但是刻意没有说，又或者他们被杨涟告知，听他的就行了。杨戬不知道是哪一种情况，但是他们的忠诚和高效让他很是感动。他离开蜀地和他最忠诚的手下都太久了，他的富贵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少好处，这些年在天庭，他亏欠了手下的兄弟们。
“坏了，”正在他不休不眠地看了十个小时电脑屏幕，正在做眼保健操放松的时候，杨涟却匆匆地跑进办公室，皮鞋的鞋跟敲击地面笃笃地响。如今他又是以男相示人了，这让杨戬不由得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和杨戬模样有八九分相似，只是看上去年轻稚嫩一些，声音也更像孩童，雌雄莫辩。原本杨戬还觉得他女相的模样像莲儿，可是男性化的容颜分明和自己一模一样...不过也是，杨戬后知后觉地心想，他是莲儿的哥哥，他们的容貌本就有七八分相似，也不足为奇。只是看着这样一张酷似自己的面容，一种厌恶感油然而生。
他的面色很难看，面容比从前还要苍白，连鞋跟都快要跑掉了。他用那双茫然而明亮的眼睛水灵灵地看着他，杨戬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做出这样的神情，这双眼睛只能属于莲儿，只有她那样纯洁无瑕的少女才可能有这样干净的目光。他的心软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什么能让你如此惊慌失措？”他问道。
“完了完了，惨了惨了，舅妈的人找过来了，她知道我还没死！按照天地之间的时间流速，她最多一个星期就找过来了，你可要帮帮我啊！”他吊着嗓子，急急忙忙地说。
王母？“杨戬”心中一凛，那个死物怎么会找过来？又是什么麻烦？但是在此之前，“你说‘她知道你还没死’是什么意思？”杨戬皱紧眉头，问道。为什么自己的同位体需要诈尸？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了吗？现在这个麻烦解决了吗？他心中有很多个疑问。
“哎呀呀，你想帮帮我，这件事之后在和你讲！”杨涟挥挥手，将这件事抛在一边，“你可要先给我解决眼前的麻烦！舅妈肯定不会饶过我的，我诈尸把原本执掌刑杀的工作抛出去了，她一定要批评我不负责！”他有些慌张地说，一举一动中突显出女性化的行为——杨戬感到一阵违和，他有那么娘吗？
“你先变回女人吧，你这张脸看着我不舒服。”杨戬叹了一口气，眼看杨涟就要哭出来了——用他的脸！见鬼，他杨戬什么时候这样撒娇过，什么时候这么嗲过？太恶心了，太起鸡皮疙瘩了！不过这至少也证明，这个人并不真正是他自己，同位体之间也有明显差别，这个“杨戬”本质上更加接近他的妹妹莲儿。
杨涟眨眨眼睛，他的形貌开始迅速扭曲，五官就像熔化了一样，失去原本的形态，仿佛要滴落在地上，乍一看着颇为骇人。但是变化的中间态只持续了不到0.1秒，一般人只当做是闪过的错觉，她就再次变成了那个苍白而面容姣好，神似杨莲的女人。
杨戬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八九玄功的变化是这样的效果。
“唔，这样你可满意了？”她噘着嘴问道，“先帮我解决舅妈的麻烦吧！”
杨戬叹了一口气，扫了一眼地仙的报告，这一张里似乎没有太多麻烦，他用键盘翻到下一页，“你想让我怎么解决，她是你的舅妈，我又不知道怎么和她相处。”他根本不想见到王母那个死物，她是一个除了嫉妒和怨恨，再也生不出其他情绪的死物，有什么可说话的？而且也不知道她若是来，又有什么目的...他需要想办法保护这个世界的莲...杨涟。
“哎呀，其实也就是...”杨涟无辜地耸耸肩，“她挺宝贝我的，我玩了一波诈尸不告而别，其实是我有点过分。指不定她不知其中关节，还为我掉过眼泪呢！只是一旦让她知道我活着，怕是免不了吃一顿打了...”她吐了吐舌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杨戬明白了，这是要让他替自己挨打啊！不过也没关系，杨戬这辈子受过的伤，遭过的罪还少吗？他早就不在乎了，不论是挨打挨骂，还是受酷刑折磨，或者更糟糕，因为一个欺君之罪上斩仙台，都没关系。毕竟不要忘记了，如果不是杨涟，他早就死了，他这条命都是杨涟给的，让他去顶罪又怎么了？
“挨打我倒是不怕...毕竟我也算皮糙肉厚，”年轻的女子又有些扭捏地说，整个人都有点紧张地左顾右盼，眼珠不停地转动，哪怕什么也看不清楚，“我就是怕...万一老太太开始数落我的不是，一上来就是几个小时，或者一见到我就嚎啕大哭起来，这可叫我怎么办啊？家里长辈很难对付的...”
等等...“什么？！”杨戬皱紧眉头，不是让他去受罚？
他反应过来了，这个世界的玉帝王母和自己同位体的关系听起来很不错——虽然他无法理解死物为什么有能力关爱他人，但是毕竟二郎神和玉帝是舅甥关系，就算是外戚也是一家人，表面上亲密无间的关系或许也是能够做到的。只是...他无法想象一个对他和蔼可亲的王母娘娘，这超出了他的认知，他和他宇宙的两个死物纯粹就是互相利用关系，没有一丝一毫的亲情。
这倒是个麻烦，“你确定她分辨不出我们两个？”杨戬挑了挑眉毛。虽然他与杨涟的男相形貌几乎一模一样，但是两人性格的差异实在是太过显著，站在亲人面前肯定一眼就暴露了。而且就算亲情不是真的，以死物的智商，想要看出端倪也简直太过轻而易举，在玉帝和王母面前必须如履薄冰。
“你可以学我说话呀~”杨涟无辜地眨眨眼。
杨戬翻了一个白眼，这让他忍不住想到了自己那个喜欢胡闹的莲儿妹妹，都是一样长不大的小姑娘，也不考虑这样的任务对哥哥来说有多为难。“我学不来。”一想到自己的同位体会顶着自己的脸，对玉帝王母撒娇，说话嗲声嗲气，他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可能，他做不到，他永远做不到。
“哎呀呀，你二郎神不也号称戏神吗，让你逢场作戏有什么难的，又不流血也不让你少块肉，就是听长辈在那里絮絮叨叨上几个小时而已！”杨涟有些不高兴了，气鼓鼓地道。杨戬不由得再次想起了莲儿，这小丫头也是，一旦得不到自己的东西，就会撒娇，连模样和动作都有六七分相似。
他的心有点软了，叹了一口气。但是与此同时，他又有了一个新的主意，现在是从杨涟口中套到关于天庭的信息的好时机。之前杨涟一直都对此保密，并且会通过给他安排额外任务来让他分神，比如让他去买咖啡，说出一大串让人无法理解的要求，杨戬至今没有明白为什么咖啡有那么多种类。
“好吧，如果要我演你，你总该告诉我一些相关的东西，比如你与...舅舅舅妈之间的关系，或者你为什么诈尸...你不希望让人看出端倪吧？”杨戬试探着说。
“哎呀呀，有什么可说的，就是一般人和舅舅舅妈的相处方式啊，不需要任何内容，只要不停地说‘您说得对’，‘有道理’，‘我下次一定改正’不久行了？她不论说什么，你只需要傻笑，然后左耳进右耳出，糊弄糊弄就完事了。若是她生气了，就撒娇，有什么难的？”对此，杨涟很是不屑，抱怨道，“你有没有和长辈相处过啊？”
这让杨戬愣了一下，然后面色骤然阴沉。他与玉帝王母的关系，撑破天只是互相利用，没有任何亲情，他也从来不拿他们当做真正的长辈，而太上老君...算了，别提他了，他和玉帝王母一样糟糕。而他的母亲...想到母亲...瑶姬长公主，他就感觉一阵绞痛。他对不起他的母亲，他生下来就是一个祸害，害死了大哥和父亲，还让唯一的妹妹莲儿遭受了和母亲一样的厄运...他让母亲受了那么多苦，瑶姬憎恨他，不将他当儿子，自然是理所当然。
如果说长辈，唯一一个恐怕就是木公，那位长者是他在原本的世界中唯一尊敬的人，可以说亦师亦父亦友，是他唯一可以倾诉自己内心苦闷的对象。可是木公早就死了，他选择与王母同归于尽，然后杨戬就谁也没有了。
他是真正哀悼过木公的。
“呃...当然有了...”杨戬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完全不知道如何与长辈相处’，于是只好含糊答应。
这让杨涟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按照你觉得合适的方法就行了，不管他们说啥都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反正也没有营养。若是他们劝你早点和八公主结婚，你就说你不喜欢女人。”
“好...”杨戬敷衍地点点头，将目光转向屏幕——关于一个男人被花妖割掉下面某个重要器官的案件，这让他不由得两腿一紧，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杨涟再说什么，“啥结婚？”他瞪大眼睛，这可有点超出他的个人认知了，天庭不是禁止思凡吗，为啥还会让他结婚？
“没啥，若是真的要解决，也是你替我参加婚礼，你自己决定吧。”杨涟挥挥手，仿佛要想要将糟心事随手拂去，“小八人不错，可惜我只爱她的尽职尽责和工作效率，不爱她本人，她也不爱我。若是你能讨她欢心，那也自然是好的。”
“我...”杨戬唯一爱过的女人只有嫦娥，可惜她的芳心永远不属于他，“我不觉得我应该...”
“如果你实在受不了催婚，就说你是金翎子假扮的！”杨涟耸耸肩，“他不止一次假扮我了，我也不止一次假装是他假扮的我！到时候舅妈就没啥可说的了，她会当着你的面数落我，但是也就是这样。”
杨戬瞪大眼睛，那可是欺君之罪啊，是要上诛仙台的！
但是这个世界奇怪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也许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自己和玉帝王母的相处方式呢？他心想。
5.
最后，他们又是在餐桌上见王母娘娘，这个世界的王母...好吧，只能用非常现代来形容。她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模样，身材保养得非常不错，穿着一条保守的黑色长裙，搭配豹纹风衣和豹纹高跟鞋，手腕上戴着昂贵的和田玉镯，盘起的长发中插着一根雕琢精致的玉花簪。
她看起来不像是死物，杨戬注意到，她的目光中的慈爱不像是假的...当然也可能只是演技好？反正现在的状况是，他要陪着这些人一起演戏...他擅长虚情假意的奉承，不露破绽地欺瞒，宠辱不惊。可是王母慈祥的目光真的让他感到非常不适，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过...或许女娲娘娘当年的眼中也是这样的光芒？他不确定，他只觉得脊背发凉，这已经超过他演技的极限了！
与她同来的还有另一个男人，一身墨绿色的西装，戴着墨镜和导盲杖，王母娘娘牵着他的手，似乎关系很亲密。但是他绝对不是玉帝，杨戬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玉皇大帝的。只是这个男人的气场有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杨戬竟然一时半会儿想不出自己在原本的世界，是否见过这么一个人。
“金霞童子见过西王母，东华帝君！”在杨戬脸盲的过程中，这个宇宙真正的“杨戬”，在他身边伪装成金翎子的杨涟连忙推了一把霞翎子，然后两个人拱手拜见两位上仙，毕恭毕敬，挑不出错处。
“东华帝君”这四个字让杨戬浑身震颤...在他的世界里，这个名字已经被大多数人遗忘了，但是杨戬本人可忘不掉，这不就是木公曾经的名号吗？他看着眼前这个苍白，略显瘦削，但是仍然腰板比值，身体中蕴藏着强大力量的男人，不仅攥紧了双拳，泪水几乎夺眶而出。他的世界里，木公只剩下元神，他曾经是什么模样，杨戬从来没有见过...他曾经无数次想象这位长者的形貌，而此时他就站在面前！
“对，就是现在，赶紧哭出来，向舅妈道歉！”杨涟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炸响，这是他们之间的精神连接魔法，好让杨涟指挥他做什么。
但是杨戬没有哭出来，他强行将眼泪咽回去了。哪怕他有千言万语想要对自己世界的木公说，哪怕他想要感谢他这些年对他的计划的支持，感谢他的理解和陪伴，感谢他为了自己而牺牲...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因为那个陪伴他的知心朋友木公早就死了，这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没什么可说的。“这主意糟糕透了。”他在脑海里对另一个自己说。
“舅，舅妈...”在外人看来，杨戬愣了一下，但是反应还是很快的，他的脑子飞速旋转，斟酌着如何称呼两位长者。王母好说，只要叫舅妈就行了，可是东华帝君是舅妈的哥哥，该如何称呼？在他的世界里，他只是称呼他为‘木公前辈’，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亲戚称呼。
“叫倪叔叔。”杨涟在旁边提醒道。
“倪叔叔也好。”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东华帝君道。
他察言观色，王母娘娘虽然之前看着他的目光很慈祥，但是此时却用一种严厉的目光看着他，杨戬心头一凛，知道自己这是要遇到麻烦了...不过随便吧，反正他现在才是“杨戬”，挨罚也是他挨罚，至少保护了杨涟的安全。
但是如果他是一个在一个健康的家庭正常长大的孩子，就会知道，这种严厉的目光是孩子晚上偷吃零食被父母发现时，父母的眼神。最多会挨骂，或者一些轻微地体罚，或者洗一个星期的碗，但是绝对不会被直接从楼上扔下去。
“戬儿，你这些日子很能闹腾啊。”王母娘娘开口了，嘴角露出一丝令人不安的微笑，她的一举一动和他那个世界的王母有很多惊人的相似，因此想要阅读她的情绪并不困难。根据杨戬的经验，此时她是生气且不耐烦了，必须要顺毛撸。
他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掐细了嗓子，尽力地模仿杨涟的语气，“哎呀，舅妈，我错了还不是吗？”这声音听着他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真搞不明白杨涟平时是怎么做到的，实在是太丢人了！
“只是简单地做错了？”王母娘娘挑了挑眉毛，没有那些复杂的妆容，她仍然雍容华贵，个子不高却依然能够居高临下，“你在封神榜出世这样重要的当口诈尸，把最重要的工作抛给一个不到二十岁，连仙体都没有修成的黄毛小子，害得天地间妖魔横行，最近才控制住，仅仅是一句‘我错了’吗？”
杨戬愣了一下，王母给出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但是他很快虚情假意地赔笑道，“舅妈，我错了，我这不是...哎呀，我下次不敢了。”这是之前杨涟给的小纸条中的万能金句，专门用来糊弄人的。与此同时他的思绪正在快速分析。
新的封神榜？这可不是好消息，为什么天庭突然就要换人了？两个死物真的这么甘心就将上次封神之战收拢过来的傀儡释放，还他们自由？这肯定不是出于好心，而是明摆着要再在人间掀起腥风血雨啊！可是这又是图什么呢，这场战争将如何影响三界的平衡？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太少了，他的傲慢让他不太情愿学习凡人的东西，因此分析起来有些费劲...
而那个“黄毛小子”，杨戬绞尽脑汁思索，难不成是刘沉香？可是不对啊，他的世界和这个世界相差了大约一千年，也就是说沉香应该一千多岁了，这个二十岁的孩子又是谁？不过如果假设是沉香的话，那一切都说得通了——这个世界的“杨戬”为了沉香和三妹一家，诈死让沉香劈山成功，然后顺理成章地让沉香接替自己坐在司法天神的位置上...这么说两个世界的区别也不那么大？
他需要对杨涟提高警惕，不能再将她当做莲儿了，她不是，她不配和自己的三妹比！
“夸两句，就说沉香太子也不差劲，就是年纪尚轻，我自己年轻的时候还不如他之类的。”他的脑海里响起杨涟的声音，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这个接替他的人果然是沉香，只是...
“太子？”他在心里问。
“不然呢，我好歹也是皇亲国戚，以我的才干当老张头的继承人有什么不行的？我‘死’后，继承人只有一个外甥，他当然也是太子。”杨涟说得很自然，好像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那样。可是只有杨戬知道，这是多么的离奇！
首先，玉帝和王母本身就是死物，因而也不会死去（除非使用一些特殊手段），因此根本不需要一个继承人。其次，就算有继承人，那也应该是他们的儿子（比如金乌），而不是玉帝的妹妹与凡人私配的小杂种。杨涟说得轻松，但是杨戬根本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爬到这样一个位置上的，他怎么可能应得死物的信任？
“错了错了，每次你就是这么敷衍。”在他愣神的时候，隔着餐桌，舅妈用一根修长的指头点在他的额头上，力气不大，没有用任何法力，因此也没让她看出，自己的神目已经基本上失灵了。“我知道你这性子，当太子当得没耐心了是吧...也搞不懂你的，你之前不是挺积极的吗，怎么突然就不干了呢？”王母听起来有点恨铁不成钢。
“妹妹，戬儿兴许只是这些年太累了，你那个丈夫倒好，把所有工作都交给戬儿，小八不止一次向我抱怨工作繁忙连去美甲店的时间都没有，你看看，可不把人都累辞职了。”一旁，沉默的东华帝君突然轻笑了一声，道。
“年轻人，累点怎么了？年轻的时光就是用来打拼的！我年轻的时候不也很忙？等到后面，自然就轻松了。”王母有些不乐意地说，“这年头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懒了，稍有不容易，也不想着咬咬牙坚持，都学会辞退领导了！”
“金翎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现在的年轻人，懂得多了，主意也多，才不惯着领导呢。”东华帝君是一个温和的长者，那种总是偏向小孩子的，他的语调温和，带有一种独特的幽默，让杨戬忍不住想起那个他熟悉的木公，大概是同位体吧，他们都听起来非常善解人意，“清源这小子啊，天生就鬼点子多，兴趣爱好也多，人家是要自由地，全面地发展的，你天天让他给你007，肯定是要受不住的。天庭这般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换做是我，我也要不干了。”
“倪君明，戬儿这小子本来就娇贵，你这些年可把他宠坏了。”王母推了一把兄长的肩膀，有些不高兴道。杨戬注意到，他们的感情都非常真实，相比之下他世界的死物玉帝和王母的情感则都是拙劣的模仿...也许他们真的不是死物，而是活生生的人？也许是因为世界不一样？杨戬有很多疑惑。
不过他确定的是，自己一点都不娇贵，也没有被宠坏...但是杨涟就不好说了。
“这么好的孩子，当然是用来宠的！”东华帝君笑呵呵地说，“妹子啊，你也知道，这些年我独自居住在蓬莱，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拜访，没几个仆人。”说到这里，他的语句中有些落寞，似乎有一段苦涩的过去，“也就是杨戬这小子，时不时来探望我这个老瞎子，跟我讲讲天庭人间发生了什么，还派来橙儿和青儿照顾我。他是个好孩子啊，我当然要袒护。”他对着杨戬的方向笑了笑，并且做了一个竖起大拇指的动作。
所以，这个世界的自己也和木公关系很好？他有点怀疑，这是否是一个宇宙中的常量，永远不会变化。
“这小子，为了不上班，竟然躲着我们！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有兄弟说好话，王母的气消了些，但是仍然有些闷闷不乐。
“别这么说，上次天庭不是来了一个冒牌的...那小子叫什么来着？沉香对吧？还是清源帮忙解决的呢*！清源这小子...关键时候还是想着天庭的，你就偷着乐吧！”东华帝君为杨戬辩护道。
“嗯...呵呵...”杨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稀里糊涂地打哈哈。
“还有，下次要冒充我的名字，至少知会我一下，我不在意的。”东华帝君又补充道，“前几日，沉香那小子过来，说是向我道谢...我之前可从来没见过他，一时间差点把你给暴露了，还好有八公主帮忙解围，才避免尴尬。”
“哦，那是自然...哈哈...”杨戬稀里糊涂地糊弄过去了。
此时，服务生走过来，拿来了菜单递给坐在首座的王母。后者熟练地接过菜单，“牛油火锅，麻辣锅底...算了，还是鸳鸯锅吧，我和君明没那么能吃辣，不像我这大外甥...”
对了，这里是重庆火锅餐厅，忘记说了。
和这个世界吃变态辣都觉得不过瘾的杨涟不一样，杨戬是一点辣都沾不得的。这却也不怨他，毕竟辣椒是明朝从西域传过来的，而杨戬则是被人从宋朝偷过来，直接到了现代，他的肠胃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辣椒这种东西。
“至少一半清汤呢。”他这样对自己说。
当然，他想错了，重庆的鸳鸯锅和别的地方的鸳鸯锅可不一样，只有中间一小小口清汤，周围全都是飘着一层厚厚的辣椒油的红汤。“你要多吃辣椒，绝对不要吃清汤，别在舅妈面前穿帮了。”
还好，神仙不太可能因为吃辣椒而一泻千里，杨戬对自己说。
他快要哭了，但是不是被亲情感动的。
“对了，小戬，你和小八的婚事到底想得怎么样了？你不会真希望她当神后，嫁给你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外甥吧？”在席间，王母压低声音问道，“喜不喜欢她，你给个准信儿！若是看不上她，青儿和蓝儿也都不错，给你考虑考虑也不是不可以！就算你说你喜欢龙吉，我都能给你安排了，这年头离婚再婚也不是不行...”
杨戬差点一口冰镇酸梅汤喷在金翎子的脸上。原来杨涟警告他催婚的事，根本不是玩笑啊！她真的会催婚！而且还能好几个女儿一起上！这真的完全超出他的认知了啊，他世界的王母绝对不会这么离谱啊啊啊啊——
“妹妹，别给清源开玩笑了，小孩子脸皮薄！”木公连忙维护道。
——TBC
*此事详见《天庭打工人-穿越异界》，来自一千年后的人生沉香在这个世界大闹一通
P.S.
简而言之，两个二哥都有感情问题。杨戬好说，小时候过得太惨了，都不知道正常的家庭和生活是什么样子...于是在真正关爱他的长辈面前，他反而充满恐惧和疑惑。
杨涟就目前而言，像是一个被长辈完全宠坏的熊孩子，还学会不听劝告，让人冒充自己挨长辈絮叨。但是看过我写的二哥私设起源前传的话，就会知道这只是一个表象，他小时候也挺惨的，只不过这个世界总体上更加正常，所有他又被掰回来一一些_(:з」∠)_
P.P.S.
我不是对重庆和四川人有什么意见，但是他们的鸳鸯锅真的惊到我了，而且火锅辣得人怀疑人生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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