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人生]糟糕的同位体：当人生二哥遇到师门
双戬（但是大概算不上水仙_(:з」∠)_，只是想让人生二哥有个好结局）
正常的杨戬（杨涟）：刁钻古怪的熊孩子，无法无天——虽说其实他也不怎么正常...
不正常的杨戬（人生二哥）：黄连炒苦瓜
1.
“其实这没什么难的。”杨戬面无表情地看着杨涟，当她说出这种话时，他就该知道，这小东西肚子里保不准又憋了什么坏水，但是他还是认真听了下去，“我的老师可能在这两天会来找我，他大概会不太高兴，毕竟自从上次之后，我一直在等他消气了再去拜访他。”
“所以你觉得他这是气消了？”不用想都知道，大概是不会的。杨涟是个让人血压升高的磨人小妖精，最擅长的就是把所有人都气得七窍生烟，而你还奈何不了她。
“呃...上次我把他气得够呛。”杨涟老老实实地承认，心虚地低下了头，仍然用她那双水灵灵的，含着泪光的眼睛偷偷抬头看着他（这真像莲儿担心自己做错事的样子），“我怕他打我，要不你冒充我去糊弄一下吧？你嘴巴甜，也懂人际关系，定然能把他哄消气了！”她用撒娇的语气说（这语调听起来也像莲儿）。
杨戬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谁叫他欠杨涟一条人命呢？如果不是她冒险从他的世界的玉帝手中就下来，他早就魂飞魄散，三界不存了。他亏欠她太多，哪怕为她去死一万次都是值得的...虽然她提出了很多离谱且刁蛮的要求，搞得他头昏脑涨，但其实也都并不危险。还能怎么？当然是听她的咯！“由让我冒充你，你确定不会被看穿？”
说真的，他还想见一见真正的玉鼎真人。在他的世界，玉鼎真人早就因为修炼八九玄功而陨落，自己只在他的洞府找到了遗留的绝世功法，因此玉鼎真人并不算他的师父，他没有得到玉虚宫的认可，也不算玉虚门人，整个就是孤家寡人。他是真的羡慕杨涟，得到什么都轻而易举，成为玉鼎真人的得意门生，受到元始天尊的喜爱，有了玉虚宫做靠山，一入天庭就是太子的身份，当真是令人眼红。
“呃...这不好说，但是那天西王母不是没看出什么异常吗？况且他就算看出不对劲，我们两个本就是同一个人，气息几乎毫无差别，他就算怀疑也看不出异样。”杨涟含糊其辞道。
杨戬就当做不会被发现了，“我有话在先，如果被发现了，我可不帮你打掩护。”毕竟，那可是杨涟的师父，说什么修为都要在杨涟之上，自己元神不稳本来就与杨涟相去甚远，怕是就是想拦住也拦不住。
“放心，师父也不会真的伤我，最多也就是打个皮开肉绽，根本算不了什么。”杨涟挥挥手，满不在乎地说，“自从我练成八九玄功后，他尝试过把我溶解在浓硝酸里，还尝试过熔化在岩浆里，以此验收修炼成果。当他发现世界上没多少东西能杀死我之后，也就没怎么为难我了。”
杨戬心头不禁一惊，他对这对师徒的相处模式非常陌生，为什么听起来这位师父很凶残啊？在他的想象中，玉鼎真人不应该是一位年长的，睿智的，性情温和的修仙者吗？为什么会这么凶残？
“你多讲讲你和师父的事，让我好演得像一点。”杨戬说。这是他一贯的策略，从自己同位体口中尽可能多撬一些信息，他发现杨涟会和他说很多事，比如怎么处理自己管辖境内的麻烦事，比如西王母和玉帝如何宠爱他，还有她和三妹杨婵的相处方式。
但是杨戬发现她也会在某些方面守口如瓶，比如她父母的死，比如她和某些可疑人物疑似恋爱的交情等等...总而言之，一些比较私人的东西。
“我啊...是玉帝将我送到玉虚宫的，因为我青春期的时候淘气不懂事，说了很多令人伤心的话，就被赶出去修炼了，舅父还专门告诉元始天尊，放心打，不要因为我的身份而纵容我。”杨涟耸耸肩，吐了吐舌头，“我小时候是你能想象的最叛逆的青少年，不服管教，所以元始天尊就派给我最严厉的师父玉鼎真人——他可真是厉害，只要不听话就打我，有几次连棍子都打折了，累得他老人家气喘吁吁。”
羡慕归羡慕，但杨戬却也听出来话外之音——他已经猜出“被玉帝养大”是假的了，那么这些话的真实性就大打折扣，这意味着也许自己的同位体小时候吃的苦不比自己少，没爹没娘没妹妹，还多挨了师父不知道多少打骂。
“不过也多亏他的教诲，我才变成一个好孩子，学会了一身本事。”杨涟又说，似乎是看出了杨戬的怀疑，为自己的师父找补，“我非常敬爱我的师父，是他将我领上正道，他就像我的另一位父亲。”
“那是自然。”杨戬没说什么，杨涟早在他垂死时就已经将他的记忆偷光了，必然也知道自己世界的玉鼎真人，乃至整个玉虚宫的师祖师叔们都被祭了封神台。他是个孤苦伶仃，没人要的孩子，与杨涟如云泥之别。
“遇上师父，你别沉默寡言的，活泼一点，多顶几句嘴——可能让你多挨一顿打，但有更大概率不会被发现时假的。”杨涟又补充道。
这可有点为难了，杨戬心想。
2.
在挨打时，杨戬忍不住偷偷抬头看玉鼎真人。
说真的，他万万没想到玉鼎真人是这样一副模样——灰白的头发，看上去五十多岁可能快六十了，但容貌保养得很好，个子不高，精瘦；而且让人最惊讶的是，他竟然穿着一身地铁站秩序管理员的黄色制服，袖标和对讲机还没有摘下，连旗子都还插在裤兜里，露出黄色和橘色的边缘。他手里拿着一把扫帚，狠狠地打他的屁股，每一下都灰尘满天飞。
别看这身打扮不起眼，但他身上无意中流露出的强大法力波动还是令人惊讶。他拿的虽然只是门外那把扫大街的普通扫帚，可是在他的法力加持下，每一次打击下来，都震荡得他的护体法力阵阵波动。
“你这臭小子，还躲着我？”他一边打，一边骂，“装死装上瘾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每次玩这种危险的游戏，你师父我的血压有多高？”
“师父，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杨戬说——虽说正确的操作时在长辈训话时最好不要说话，老老实实地听着，最后打骂完了再道歉并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但杨涟不是说他最好多说点废话吗？那自然就应该说这些讨打的话。
“下次，你小子还想着下次？这次你师父我就差点被吓死了！”不出所料，玉鼎真人听了这话更加生气了，下手的力度也更用力了一些。杨戬受不了法力的激荡，剧烈咳嗽起来，护体真气一不留神便溃散，然后下一扫帚打下来，他感到内脏一阵刺痛，喉咙处一阵腥甜。
杨戬咬咬牙，挺了过去。毕竟这是在为人挨打，他欠杨涟人情欠得太多了，这点小上不算什么。
“你这臭小子，上次你让九天玄女杀了你七十二次，又让玉帝用天雷劈了一百次嫌不够，还被剐了三万刀——别以为我不知道，玄女娘娘可都告诉我了。”玉鼎真人一边打一边说，听起来又愤怒又心疼，可下手却一点没有轻，杨戬只能咬紧牙关抵抗，一言不发。
“你这小子，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玉鼎真人恨铁不成钢，以至于下手的力气都略微打了一些，震得杨戬喉咙又是一阵腥甜，下一刻，一滴暗红色的血就落在了雪白的瓷砖上，格外亮眼。
他在流鼻血。
“八九玄功是你这么玩的吗？都被玩坏了！”玉鼎真人依然在用力打人，还提高了音量，“练成了可以不死不灭，你闲的没事也不要老去装死成不成？你自己不觉得疼吗？别人不担心吗？”
“开天神斧，你竟然连开天神斧都敢碰瓷，可真是胆大包天，你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神器吗？”玉鼎真人低头时注意到了杨戬口鼻都在流血，但手上依然没有停，“若不是那傻小子实力不济，你就魂飞魄散，三界不存了！”
“我让你作，我让你作！”玉鼎真人又重重地打了两下，这才收手。
“多谢...师父教诲。”杨戬用衣袖擦了一下嘴唇上的鲜血，跪在地上向“师父”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他这样做时没有丝毫犹豫，因为这就是徒弟对师父的礼节，所有修士门下都如此。为了让自己不穿帮，他也不介意对玉鼎真人行此大礼——他一直没有机会感激自己世界的玉鼎真人，那么就将这份敬意和感激交付给这个世界的玉鼎真人。
玉鼎真人将扫帚随手扔在一边，拍了拍手上的灰，“好了，让真正的杨戬出来吧。”
杨戬：！
杨戬心头一惊，额头和后背渗出细密的汗珠，心脏也在疯狂地跳动，可恶，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出了纰漏，竟然还是教玉鼎真人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玉鼎真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师父，您这是何意？我就是杨戬啊！”即使知道装不下去了，杨戬仍然决定垂死挣扎一番。
玉鼎真人冷哼一声，“你伪装得佷像，像得让人几乎无法分辨真假。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气息伪装得那么好，但是你的演技着实烂透了——在你说出‘下次不敢了’时，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假的，”玉鼎真人将黄色的制服扔在沙发上，露出下面蓝色和白色的运动衫，“因为真正的杨戬，那个小机灵鬼永远都是‘我可不保证’——他从来不保证任何事，这是他千变万化的本性使然。”
杨戬一阵哑然，没想到他自以为聪明，反而说漏嘴了。
“而且，你这傻小子，吃打都不用法力抵挡，直接用肉体硬刚？怎么可能是真正的杨戬？”玉鼎真人又笑了，“那臭小子，每次用板凳弄出一个假身，我一板子下去就打折了，然后还要追着他满院子跑，他可没你老实！”
艹！失算了，我以为杨涟淘气，没想到竟然皮到这种程度，连老师都敢调戏？杨戬不由得一惊，这丫头，真是没大没小，真是啥事都敢干！不像是莲儿，还是我的莲儿乖巧，若杨涟真是我妹妹，那我岂不早就被气死了？
玉鼎真人将杨戬从地上拉了起来，他的手劲很大，臂力也很大，似乎把他整个人提溜起来轻而易举——他唯一没有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是他这个徒弟比师父高半头，论高度也提溜不起来。“你这小子，我打你就是因为你胆子也忒大了，什么麻烦都敢给那小子顶，他是你亲爹还是亲妈啊，至于让你这么拼命？”他有些语重心长地说。
“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杨戬见糊弄不过去了，只好实话实说。
“救命之恩是救命之恩，你可以随他鞍前马后，怎么能替他糊弄师父？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以后谁给你提这种离谱要求，赶紧拒绝，别什么都上赶着去！”玉鼎真人指着他，手指微微颤抖，有些气恼地说。
“是...”
在他能说几句好话之前，玉鼎真人突然提高了音量，“杨戬，你这臭小子，我知道你就躲在附近，快点给我出来，连你师父也会糊弄了，胆子不小啊！为师虽然如今修为不如你，可也不会轻易放过！”
一片安静。
“她不在。”杨戬虽然明知杨涟就在不远处，但仍然试图为她打掩护。
“小子，别给他打掩护，我知道他肯定看着呢，这小子，最喜欢看戏了！”玉鼎真人生气的样子，看起来莫名很喜感，看来这老头虽然严厉，人还挺有趣的。
最终，杨涟慢吞吞地从里屋走出来，他又变回了男人的模样，与杨戬相仿，但是略微年轻些。“师父，我错了，我没想到您竟然看出来了...下次我定然要好好调教这小子一番，让您看不出破绽！”他笑嘻嘻地，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3.
“你这小子...”杨涟，也就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杨戬，只这两三句话，就将玉鼎真人气得发抖。但是他说话声甜腻腻的，带着几分笑意，而且脸又显年轻，竟然让人心生怜爱之意，不好意思下手打。
“哎呀师父消气啦，有什么好生气的，再多打他一顿就消了。您的身子要紧，情绪别太激动。”杨涟笑嘻嘻地说，甚至伸手就来搀扶被气得发抖的师父。一旁杨戬只感觉离谱，什么样被宠坏的孩子才敢这么对家人说话？要是他敢这么对他妈，怕是早就被按进水井里淹死了！
“我要打的是你！”玉鼎真人仍然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可真是胆子肥了，以前让门卫打扮成你假装办公糊弄玉帝，自己到处玩就行了，现在连你师父都干糊弄了？这样下去，你这小子还有什么不敢干的？”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哎呀，不过是让人替我吃一顿打而已，是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我也不想挨打，又不想让您憋着一肚子气，这不叫一个人来替我挨打？若是没教您发现，也算是弟子孝顺您了，两全其美。”杨涟依旧笑嘻嘻地，还为师父轻轻拍打后背，运功帮他顺气。
只是这套离谱逻辑听得杨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人话吗？
“你让这小子替你挨打，”被徒弟渡了一丝真气平稳法力后，玉鼎真人似乎也平静了一些——或许是杨涟压平紊乱的法力的作用，也或许是这个动作本身透露出的对长者的关心，“难道以后也让他听我讲经，让他听师祖教会，让他享用师门的天材地宝吗？到底他是我徒弟还是你是我徒弟？”
“呃...这个吗...”杨涟转了转眼珠子，看了一眼杨戬，随后对师父笑嘻嘻地说，“那您不如收了他这个徒弟，我也不能白让他替我挨打，他这人无依无靠的，不如让他加入玉虚门下，好歹师父师叔和几位师弟也能互相照应。”
杨戬一愣，杨涟这是做什么。
随即，复杂的感情从心头涌上来。他曾经真是羡慕哪吒啊，他的师父真是好，出了什么事都能兜着，甚至死了还能帮忙重新炼制躯体，给了无数法宝。若是自己也有一个师父这么宠着就好了，母亲和妹妹也不至于受那么多苦。
可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是一个罪人，和他靠近会变得不幸，谁知道自己日后犯错误会怎样牵连师父？他死后都背负着骂名，若是让人知道他是玉鼎真人的弟子，那师父的一世英名岂不是被他这些年倒施逆行毁了？
没有师父，反倒不是件坏事，至少不必再连累更多的人。
“胡闹，”杨涟被玉鼎真人直接敲了一记栗爆，捂着脑门吃痛，“入我玉虚门下是这么容易的事吗？你当真随便一个什么人都能送进来的吗？那玉虚宫岂不是成了菜市场？”师父气鼓鼓的样子，其实竟然莫名其妙很可爱。
“可是师父，他真的是杨戬，只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杨戬。我能入玉虚门下，为什么他不行？”没想到，杨涟竟然就这样将杨戬的身份说出来了。
玉鼎真人反应很快，短暂的震惊过后，一巴掌打在杨涟屁股上，疼得后者捂着屁股嗷嗷叫，“好小子啊，你还敢打多元宇宙的主意！你连时间魔法都背着为师随便玩过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你不敢干的？”
杨涟委屈巴巴地说，“师父，您当年就给我三条规矩，一不能欺师灭祖，二不能教死者随意复生，三不能破坏时空连续性，多元宇宙也不在此行列中啊！”他用一双明亮的，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师父，“而且，那个时间魔法也是安全的啊，我只用它做一道闸门，减慢时间的流速，并没有让河水倒灌回去啊！这也不算违背了第三条！”
“我当年没提多元宇宙，是因为当时还没有发现它们存在！这是直到唐朝才确认真实存在的，我们花了一千年才标定了16个已知的宇宙坐标！”玉鼎真人气鼓鼓地说。
“其中12个是我标定的。”杨涟小声低估，“我都去过，见过各种奇奇怪怪的自己。”
“你呀你，要我说什么好啊，”玉鼎真人忍不住感叹，“看看你，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干！把来自其他宇宙的人留在我们的宇宙，保不准会出什么危险，你就不能考虑一些后果吗？”
杨戬皱眉，他对于世界的了解显然不如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同位体，因而并不知道，自己被留在这个宇宙，会造成什么麻烦，“真人，若是真的不方便，把我送回原来的宇宙也是可以的，千万不要让我给这个宇宙添麻烦！”他连忙对玉鼎真人说。
“能有什么麻烦？他在那个宇宙已经被认定死亡了，后续时间线的发展也与他无关；他的身体又是用这个宇宙的材料制成的，也不存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质将两个宇宙拉进的问题。若是真的有影响整个宇宙的风险，师父您知道我是不会这么鲁莽的。”杨涟笑嘻嘻地说。
但是杨戬的话可让玉鼎真人抓住把柄了，“你看看人家，为什么都是杨戬，你就这么能来事儿，他就这么让人省心？以后和别人多学着点，别成天跟个小孩子似的，你都多大了？”他指着杨戬，怎么看都觉得这个杨戬更加听话懂事。
杨戬心头一沉，坏了，自己明明是来替杨涟挨打的，怎么就夺了他师父的宠爱？这可如何是好？一想到玉鼎真人夸赞自己，他就感觉一阵愧疚，真人是不知道自己做过多少坏事，名声多么坏，因而才夸赞他，他怎么担待得起这样的赞誉？
“师父，您这话可就不对了，”不出所料，杨涟的语气酸酸的，“这小子挨打都一声不吭，连躲都不会躲，呆呆得像根木头！这八九玄功也学得乱七八糟，完全丢了千变万化的道理，一看就是个不太聪明的死脑筋！哪里有你的宝贝徒弟好？”说着，他还凑到玉鼎真人身边，像是要讨一句夸奖。
“其实我...”杨戬想要说什么，但是此时师徒二人正聊得亲密，他一个外人似乎也插不上嘴，他在这里就是一个外人，愚蠢地试图偷走本来属于另一个人的温情。
“哼，有你这样磨人的熊孩子，再聪明也是把聪明劲用在气你师父上了！”玉鼎真人哼了一声，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消了气，“早知当初啊，我还不如找个不那么聪明，但乖巧听话的徒弟，学得不如你好，但省心啊！”
“哎呀，别这么说嘛，人家也有关心师父啦！”杨涟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张开双臂对着杨戬，“这不就是师父您日思夜念的‘不那么聪明，学得不如我好，乖巧听话且省心’的徒弟吗？”
他紧接着，就凑到杨戬身边，靠得实在是太近，以至于不喜欢他人接近的杨戬下意识躲闪。但是他是躲不过的，因为一只冰冷的手贴在他的后背上，让他无法后退。“师父，这傻小子没爹没娘，穷得只能挖野菜——他可是一路上挖了整整十八年的野菜，饿得骨头里榨不出半滴油水，就为去玉泉山拜他的世界的玉鼎真人为师，结果到了之后才发现，那个世界的玉鼎真人竟然因为修炼八九玄功走火入魔了！于是他只好在山洞里捡了一本《八九玄功》自己一通瞎练，搞得高不成低不就。”
什么挖野菜？我没有一路走十八年，也不是天天靠挖野菜度日。我只走了一两年，有时还是会给农场人做点短工，或者去山上打猎，为自己和妹妹换点吃食的！杨戬果然是不懂梗，一脸茫然。
“什么，你这小子怎么也这么莽？八九玄功是能随便修炼的吗？不经人指点一通乱来，没有走火入魔当真是万幸！”玉鼎真人忍不住扶额。
“我这是好心，不忍看他这么惨，所以来替他央求您，收他为徒弟吧，也不枉他拜师心诚。而且他修炼进了死胡同，如今也难精进，还请师父提点二三。”杨涟笑嘻嘻地说。
“好吧好吧，你这小子，教我说你什么好？”玉鼎真人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就勉为其难，收他作个徒弟...活了七八千年，也没遇见这种离谱事，收平行宇宙的徒弟当徒弟，亏你敢想...”他忍不住嘀咕道。
此时，杨涟一记扫堂腿踹在杨戬膝盖后面，他没有留神就跪倒在地上。杨戬也是反应快，当即双手撑在地上，紧接着就是三个响头，“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真没想到，他竟然真成了玉鼎真人的弟子。可是这带给他的不是高兴，而是某种愧疚和担忧混合在一起的复杂情绪。他知道自己是个倒霉蛋，只会给人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有时是他自己造孽带来的，有些则是在他倒霉时不小心被连带。
“那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师哥了！”杨涟笑嘻嘻地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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